第15章 一切為了KPI
這件事情似乎并不復(fù)雜。
杜鵑看了看手機(jī),“九點五十了,我們?nèi)ヌ鞂m夜總會。至于說這個古裝女孩的事情,肯定和這次的任務(wù)脫不開干系?!?
“會不會就是她?”甄誠仿佛想起了什么,“我們要找的人叫玉蕓娘,這個女孩又是一身古裝漢服,這名字和衣服似乎很搭配啊?!?
杜鵑想了想,然后點點頭,“難得你有一次腦子。雖然推論的過程不成立,但結(jié)果靠譜??赡苄圆恍?。”
甄誠對杜鵑的說法非常不以為然,他是認(rèn)為這個暴躁蘿莉是當(dāng)領(lǐng)導(dǎo)當(dāng)習(xí)慣了,下屬的提議即使是有道理也要找點毛病來顯得自己的高明。
當(dāng)然,他也是知道自己沒什么腦子的。
這是事實。
兩人出了快捷酒店的們,沒走幾步就來到了燈火輝煌的天宮夜總會門口。夜晚的天宮,和白天完全是兩幅面孔。
雖然地處小縣城,門口卻停滿了豪車。甄誠一眼掃過去,居然有大牛,有叉子,BBA之流也是普通。
看來我華夏確實是崛起了。甄誠暗自感嘆,看來如果自己每個月都能完成KPI的話,搞個BBA還是有希望的。
似乎杜鵑對這種地方頗為熟悉,只是給了門童一張票子,順利地被帶上了夜總會的三樓。
通常來說,那些比較“高端”的服務(wù)都是在高層,天宮也不例外。
三樓的大廳簡直是要閃瞎了甄誠這個土包子的眼,目光所到之處皆是金碧輝煌,十二層水晶吊燈從穹頂垂下來,映襯得擺著百余卡座以及一些豪華包廂豪華異常,不刺眼,不昏暗,玻璃桌臺以及金屬的器具在燈光下反射著曖昧的光華。
賓客已經(jīng)不少了,柔和的鋼琴曲在大廳中流淌,并沒有想象中夜總會的那種喧鬧,感覺上更像是有格調(diào)的酒吧。
“常來這種地方?按道理來說,沒有熟人或者不是常客的話是上不來的。”甄誠在杜鵑耳邊低聲問,二人找了一個角落里的卡座坐了下來。
“沒有一張鈔票搞不定的門童,如果有就再加一張。”杜鵑冷笑,隨便點了兩瓶啤酒——服務(wù)生那鄙視的眼神杜鵑完全不予理會。
開玩笑,在這種地方只點啤酒,不被鄙視才怪。就算明知道是假的,也要來瓶82年的才對。甄誠吐槽道,“你跟王總一樣,都是絕世鐵公雞,這也太摳了啊,難道出差公干,報銷一點業(yè)務(wù)招待費(fèi)不應(yīng)該嗎?”
“不要浪費(fèi)納稅人的錢?!倍霹N抓著啤酒瓶灌了一口。
“切,你又不是公務(wù)員,什么浪費(fèi)納稅人的錢?”甄誠再次吐槽。
“你懂個屁。我說是就是,費(fèi)什么話?!倍霹N毫不客氣地甩了一個衛(wèi)生眼。
甄誠探口氣,他覺得自己算是被這個暴躁蘿莉給吃死了,沒有半點掙扎反抗的可能。無奈,值得舉起酒瓶,“干杯,為了慶祝我們第一次出差。”
杜鵑舉起酒杯,輕輕一碰甄誠的酒瓶,然后將啤酒一飲而盡。
“我去一趟洗手間?!?
這么快就醉了嗎?酒量不好干嘛還要喝的這么猛……甄誠心里暗自吐槽,眼看著杜鵑站起身,身軀微微彎著挪出了卡座。
真所謂無巧不成書。
她這才邁出一步,高跟鞋正好踩在一只锃亮的皮鞋上,登時倒抽冷氣的聲音響起。
站在杜鵑身后的,是一個身著筆挺至極的西裝的中年人,油頭極亮,修剪得異常整齊的短胡茬,再加上小麥色的皮膚,看上去……是個紳士啊。
“對不起?!?
杜鵑輕聲道歉。
“不長眼……”中年人一句話還沒罵完,當(dāng)他看到杜鵑那張可謂極品的蘿莉臉時登時變了口風(fēng),“沒看到那可就是你的不對了。你也不打聽打聽,整個沙城有誰敢踩我得腳的?”
中年人手里端著的紅酒杯晃了晃,“遇上我也算是你的幸運(yùn),去我的包廂喝一杯咯,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甄誠連忙一把拽住了杜鵑的手,他知道這家伙的脾氣估計立刻就會翻臉,那這任務(wù)的事情恐怕就要泡湯了。
那KPI怎么辦?
十二萬和兩千,這差距也太大了點。他可是有點承擔(dān)不起這個損失。
于是甄誠陪著笑容,“這位大哥,我們從外地來見識見識,看在我們無心之過人生地不熟的份上,我給你道歉了?!?
說著,甄誠舉起啤酒瓶,一飲而盡。
中年人好像看笑話一般看著甄誠,“開什么玩笑,啤酒?你他媽在逗我?哪里來的土包子,要我田一男給面子?”
“原來是田哥,久仰久仰。早就聽說您老人家在沙城那是跺跺腳都要抖三抖的人物,何必跟我們一般見識?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這篇怎么才能翻過去,您劃下個道來,小弟照做?!?
甄誠臉上的笑容不減。
杜鵑覺得這事挺有意思,于是干脆抱著肩膀站在一邊看著。
“行啊,小子,挺能說啊。行?!闭f到這,田一男招招手叫來服務(wù)生,“去,拿一瓶伏特加來?!?
“得嘞?!狈?wù)生面帶諂媚之色,屁顛屁顛地轉(zhuǎn)身去了。
甄誠開始有點怒了。
馬丹啊,這特么是要灌老子嗎?
但是我的十二萬……
忍。
老子忍。
不一會,服務(wù)生端著一瓶伏特加跑了回來。
“把這瓶酒喝了,這事就算了了?!碧镆荒欣湫χ?,“要不然今天你們倆一個都走不了!”
“ok。多大個事兒?!闭缯\心臟跳動開始加速,他知道自己的怒火已經(jīng)有點到了一個高點,但他只是回想著王一元那老頭給自己的批語,壓制怒火。
不就是喝瓶酒嗎?
甄誠仰頭,烈酒入喉,頓時嗓子仿佛要燃燒起來。
很少喝酒的他登時被嗆得咳嗽了出來,田一男大笑。
“什么不開眼的狗東西,就這樣的也敢在我面前充大個兒?”田一男冷哼,“喝不完說話,這事我來處理?!?
甄誠握了握拳頭,強(qiáng)壓心頭火,“喝的完,喝的完。剛才有點岔氣了。”
這一次算是忍住了。
仿佛有一道火流從喉嚨源源不斷地匯聚在胃中。
甄誠臉色有些發(fā)白。
“田哥,這事兒就讓他過去?”
已經(jīng)有不少人向這里投來了看戲的眼光。
田一男冷笑一聲,“行。小字有點種?!?
再要糾纏,自己這面子也就栽了,以后還怎么混?田一男轉(zhuǎn)身離開。
杜鵑拍了拍甄誠的肩膀,“你可以。是為了我?”
“一切為了KPI。”
“滾!滾遠(yuǎn)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