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華倒是老老實實承認:“碰過!我們都認為你那個神法老板不可靠,或叫沒安好心,吊著那個田螺美女,又惦著你這花蕊夫人,我們是怕你上當受騙??!”
“可說真的,神法真對我沒做什么哇?”
花蕊有些郁悶了。
她瞟瞟陽臺,雨亂樹搖,鬼影幢幢:“頂多也就是這段時間,對我說話有些隨便而己。我會保護好自己的,你倆放心。再說了,你也知道,伊人而立之年,卻還單著呢。本姑娘雖然不以為然,可老爸老媽如喪考妣,這如何是好?”
樸華在那邊嗡聲嗡氣的。
“有緣千里,無緣咫尺,面包會有的,牛奶會有的,意中人也會有的……”窗外,濕風撫過,沉重涼爽!夜,深了……
“哈啰,你好!花蕊姑娘,今天你真漂亮。”
花蕊抬頭,監(jiān)事會主任正對著自己微笑。
主任是一個典型的美國美女,白皮膚,雀斑臉,1米7高的海拔,豐乳肥臀,前凸后翹,一頭金女瀑布般瀉下,怎么看也只有30出頭,卻己是三個孩子之母。
監(jiān)事主任對誰都是笑瞇瞇的,特別喜歡和花蕊田螺開玩笑,可這重權(quán)在握的如花美女,和總經(jīng)理一樣,也有個讓中國女孩兒們都噴笑的美國名兒——Connor。
“謝謝,Connor,您也一樣?!?
花蕊禮貌的對她笑道:“有什么需要我效勞的嗎”
主任搖搖頭,下頜朝前面的總經(jīng)理室點點:“請吧,總經(jīng)理在等你。不過,”她有些猶豫不決,想想,說:“中午,一起用餐好嗎?”
花蕊點點頭,為什么不呢?能與美國老板搞好關(guān)系,求之不得呀。叩叩!“請進來”其實不用花蕊叩門,只要是工作時間,總經(jīng)理的辦公室大門基本上都是半開虛掩著。
如果哪天在工作時間內(nèi),這扇沉重的橡木大門緊關(guān)著。
就意味著,總之,就像那個女文員悄悄告訴花蕊的一樣,有點不正常。
推開門的花蕊習慣性站站,總經(jīng)理正和一個來訪者說著,兩人一齊扭頭看著總秘?!斑@是稅會,市化學協(xié)會會長,我的老朋友?!薄澳?,稅會?!被ㄈ镂⑿c頭。
她輕盈的走進去,為兩人端上咖啡。稅會也微笑著看著她:“花秘書,上次你送的資料做得很好,聽說是你動手做的?”
“OK,當然是她,我們大家的花蕊姑娘?!?
總經(jīng)理不失機宜的表揚到。
“能從兩萬名應(yīng)聘者中脫胎換骨,自然是高手中的高手?!倍悤Γ骸吧穹ɡ习?,這話好像形容錯哦?!鄙穹ㄕUQ劬Γ瑪倲傠p手,聳聳肩膀。
“形容錯了?不是表示從人群中脫胎換骨,很不容易的意思嗎?稅會,我可是上海復旦大學中文系的研修生啊!”
稅會看著花蕊。
花蕊輕聲扭正到:“總經(jīng)理,應(yīng)該是脫穎而出。”
神法恍然大悟,像個被老師當場揪錯的大男孩,摳摳自己腦門,吐吐舌頭:“對,脫穎而出,不是脫胎換骨,我明白了?!?
稅會站起來,向神法伸出右手:“好,告辭了,關(guān)于那合作的申請和相關(guān)材料,希望盡快送到我手里?!鄙穹ㄒ舱酒?,十分親熱地握住對方的手。
“謝謝!謝謝稅會為我們保駕護航?!?
送走稅會,神法示意花蕊忙自己的,身子向前一挺,抓起了鼠標。
花蕊和稅會不熟,除了知道他是頭兒,別的一概不明。神法老板入鄉(xiāng)隨俗,與所處轄區(qū)內(nèi)的各協(xié)會關(guān)系,基本上都較和諧。
可也有不賣帳的。
比如這單位。
聽田螺講,這位姓稅的頭兒,平時很不好打交道。據(jù)說,頭兒性格卓然,率直干脆,不循私利。
特別是對工作和生活中吹吹拍拍,吃吃喝喝的錢權(quán)交易那一套,深惡痛絕,斥之為“敗壞當風政風和國格”
因此,花蕊還沒進公司。
概由田螺出面接洽聯(lián)系。
這些各單位頭兒,就數(shù)這稅會軟硬不吃,最難打理??墒?,自從花蕊入職后,稅會居然降尊屈貴,來了本公司兩次,今天是第三次。
田螺說罷,意味深長又滿懷嫉妒的瞟瞟花蕊,總辦主任的用意,不言自明??苫ㄈ飬s并未放在心上,什么一把手稅會,關(guān)我什么事兒?
別搞錯了,人家來找的是神法老板。
哎,你個田螺美女胡思亂想些什么?
趁總經(jīng)理在電腦上忙時,花蕊把稅會的空咖啡杯端走,就著里屋的洗漱間洗凈擦干,端出來重新放進消毒柜,然后整理總經(jīng)理桌面,書架。
再打開文件夾,拈著今天的工作安排單,等著總經(jīng)理的問話。嗒,嚓!神法老板的工作速度很快,一根手指頭捻著正從打字機里,緩緩而出的A4材料紙,抬眼看著自己的秘書
“弄好了,我建議你中午,不,最好是馬上送去。”
神法加重了語氣:“因為,這關(guān)系著稅后小數(shù)點前移的重大問題?!?
花蕊點頭,有些不解:“用得著人送,直接發(fā)文件過去不就行了?”“那當然也行,不過,為了慎重起見,你最好是親自送去?!?
神法老板對她眨眨眼晴,嘴角蕩起一絲笑紋:“Personallysentto明白嗎?”這呢,就是讓花蕊感到對方不對勁兒的細節(jié)。
工作時間的總經(jīng)理,應(yīng)該嚴肅嚴謹。
帶著這種有些曖昧的笑紋,簡直是讓花蕊有點膽戰(zhàn)心驚。
所以,她把這細節(jié)給男女閨密講后,兩人都叫起來:“哇塞,人家美國老板這是愛上了你調(diào)情呢,你真不懂還是裝不懂?還一天擔心著自己落單?拉倒吧,傍上外國老板啦!”
現(xiàn)在,花蕊別過頭,嘟起嘴巴,她可的確是不想親自送去。報上網(wǎng)上都說這些協(xié)會挺厲害的,花蕊可是身有體會的。
想想多可怕,
還是響當當?shù)拿绹帐交瘜W公司。
世界五百強,跨國大公司,財力雄厚,人才輩出的真正外企,協(xié)會的老少爺們兒卻根本就沒看上眼,更莫說當下那些自以為不得了,到處叫喚么喝的民營企業(yè)。
自持滿腹經(jīng)論,滿肚文章和讓人羨慕職位的花蕊姑娘,第一次送材料到稅會,就挨了當頭棒喝。至今想起心有余悸,不敢輕易動步。
話說那日上午,
氣宇軒昂,漂亮修長的總秘花蕊姑娘。
捏著封面上標著Thedowchemicalcompany的海藍色文件夾,跨進了協(xié)會大門。
按照自己的經(jīng)驗,花蕊先站下,看看告示墻上的職責示意牌,然后,對直朝會長辦走去?!澳茫沂翘帐交瘜W公司的,來送合作申請?!?
花蕊對坐在門口的姑娘,禮貌的點點頭。
微笑問到:“請問,您們會長在嗎?”
“會議長不在,我在,”姑娘面無表情,瞅瞅花蕊:“當下都實行無紙化辦公,有網(wǎng)絡(luò)不用,美國公司就很有錢嗎?”
花蕊一怔,脫口而出。
“Howthisattitude???”
姑娘一扭頭,面朝室內(nèi)的同事,不理她了?;ㄈ镆蔡ь^,一屋的男女都看著她,各種表情都有……狼狽而歸的花蕊,帶著哭腔對田螺講了。
總辦主任哈哈大笑:“親愛的,你以為在美國公司工作,就很不得了啦?人家卻視你為糞土呢。虧你還辦過微企,當過兩個人的小老板,這點人情世故都不懂,活該被冷落?!?
花蕊的確是沒懂。
還是第三天,兩閨密告訴的她。
“美國公司不假,可不拔一毛,哪比得上我們中國自己的企業(yè),這下你該明白了吧?”
總秘終于弄明白了。
現(xiàn)在,瞧著總經(jīng)理,吞吞吐吐。
“馬上去也行,可是,總不能還空著雙手?”嗒!神法老板把打制好并簽字蓋章后的合作申請,扔在她面前,又擠擠眼睛。
“空手去,直接找稅會。你想,頭兒會要你送禮嗎?”“可是”“沒事,去吧去吧?!笨偨?jīng)理催到:“大家都看著你呢,我對你充滿了信心。拿下了稅會,就是為我們陶式公司立了一大功公。放心好啦!”
花蕊卻垂垂眼皮兒,
我成什么啦?
可到底不敢說出口,只好拿起申請書出去了。聽說總秘馬上要出去親自送申請書,田螺姑娘漲紅了臉??傓k主任抱起了自己的胳膊,直直地看著對面花蕊的眼睛。
“我只提醒你,別走得太遠,神法老板可不是吃素的?!被ㄈ锇櫚櫭迹骸斑@哪跟哪呀?扯不到一起嘛。就送個申請書,馬上就回來。”
啪!總辦主任狠狠一拍桌子。
“我看就直接電傳過去,一秒鐘,又如何?”
花蕊搖頭:“這不好,你這不是陷我不義嗎?”站起來,又道:“親,別亂想了,”“可我不準你去,我是主任。”
花蕊也不客氣了,一嘴還過去:“可我還是總秘耶,真論職位,誰聽誰話,誰比誰大,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出了公司。
花蕊這才出了口長氣。
協(xié)會其實離得不遠,若走路去,也就是三條街,20多分鐘路程。按總秘這一級別,花蕊要車也行,而且是锃亮的勞斯萊斯或黑大奔。
可想想,花蕊決定走路去。一可趁此機會散散心,逛逛街景,兩可順便看看大大小小的相親角,了解了解相關(guān)情況。因為,自己心里藏著個小九九呢。
從公司到協(xié)會,
一路上大約有三個相親角。
基本上都是利用街邊相對寬大蔭涼的地方,幾根長繩一拉,任那些大大小小的資材料往一掛,就架起了供求雙方的鵲橋,便民便己,互通有無,簡簡單單毫不費事兒。
這些所謂的相親角,誰也不知道起于什么時候?反正一開始,資料們被城管一把把撕得粉碎,扔進街頭拉圾箱,冬天的雪片一樣飄飄散散。
在一邊鬼鬼祟祟蹲守著的大伯大媽
見勢不對,立馬撤退,一個個悄無聲息的溜之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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