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程母悠悠轉(zhuǎn)醒,緩了緩神,剛想說話,卻看到程戈薇想起暈倒前程父說的事情,忍不住流下淚來,“女兒啊,你說你怎么能做這種事情?”
本看到醒來的母親懸著的心也跟著落下,但是從母親嘴里聽到這話時,臉上的神情似乎被定住了般,她不知道該如何對自己的父母說這件事,她是被人冤枉,可法院通知書已經(jīng)送到了家門口,解釋,有用嗎?
程父在一旁看著沉默的程戈薇,長嘆了口氣,自己家的女兒他不會不知道怎么樣。
“我們是你的父母?!?
只是一句話,徹底擊潰了程戈薇,再也沒有剛剛的從容,猛地跪在地上連磕了三個頭說道:“是女兒不孝,本以為進了TAB會前途光明一片,可沒想到被小人冤枉,我是清白的,但我沒權(quán),沒錢,只能頂著殺人犯這個詞?!?
程母停止了哭泣,看著跪在地上的程戈薇,瘦弱的肩膀更顯得她單薄了許多。他們沒想到讓自己的女兒闖蕩過后,需要承擔的卻是如此沉重的代價。
事已至此,他們也只能選擇和程戈薇一同承擔。
“起來吧,我們不怪你,人心險惡,是當爸的不對,只教了你如何做人,沒有教你怎么應(yīng)對惡人?!背谈刚驹诔谈贽钡拿媲埃瑢⑺銎?,已經(jīng)被歲月磨滅的蒼老的雙手輕輕拍在她光滑的手背上。
“爸……”
除了叫一聲爸,她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像所有的話都被自己堵在咽喉處,咽不下,吐不出來。
“這場官司,不好打啊。”終究還是男人,在妻子和女兒面前,必須要挑起大梁,他倒了,就真的都倒了。
程戈薇看著經(jīng)歷了剛剛的事情已經(jīng)生出了一絲皺紋的程父,她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本是想著賺錢之后好讓自己的父母頤養(yǎng)天年,大概是命運弄人吧。
眼看天色漸晚,三人也沒有吃飯的心情,就都早早回了自己的房間躺下,可又有誰能真的睡下呢。
她拿出手機找到顧少瀧的聯(lián)系方式,看了許久,她想要好好解釋,不想牽連到自己的父母,她只是錯在沒有看住陸梓芬那個陰險的女人而已,為什么她就要承擔這么大的代價。
決定后,撥通了顧少瀧的電話。
已經(jīng)將老祖宗安葬了的顧少瀧,回過頭來忙于工作,文件應(yīng)接不暇的由秘書送到他的辦公室,陸梓芬來了好幾回,都被他冷漠的趕了出去。
程戈薇離開的那天,他那晚整夜沒睡,開著車停到一處偏僻的地方看著兩人的分別,他有時候在想,如果她能夠大方的承認是自己做的,或許他會放過她一馬。
會嗎?也許不會,但那也是如果。
沉浸在思考中的顧少瀧,聽到手機震動的聲響,拿起一看,不由得頓了頓身形。
程戈薇……
看著電話里出現(xiàn)的她的名字,想了想,還是按了接聽。
“……”
電話里的兩人誰都沒有先開口,只能聽見時不時出現(xiàn)電流的聲音。顧少瀧也不知道,他怎么會有時間浪費在程戈薇這個女人的身上,他到底想要從她的嘴里聽到什么,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顧少瀧看著面前快要和自己比不多高的文件,不由得變得煩躁了許多。
“你再不說話……”
“那個……”
兩人同時開口,又同時沉默。
“什么事?”
顧少瀧沒有多想那邊的感受,既然已經(jīng)開口,那誰先說話就不是那么重要了。
“我,我想明天找你聊聊?!币苍S是因為夜晚的緣故,程戈薇的嗓音變得比白天溫柔了許多,這讓顧少瀧的心也跟著平靜了一些。
但這并不代表他可以原諒她的所作所為,“如果你想讓我撤銷對你的訴訟,那就別來找我。”
看似冷漠的話語,但這對程戈薇來說猶如天籟之音,喜上眉梢的她說話的時候也變得歡快了許多。
“不不不,我不會要你做這件事的,我只是想和你聊聊!”
這個聊聊,引起了顧少瀧的興趣。她程戈薇究竟想說什么,他倒是很好奇。
“明天上午十點,直接來我辦公室。”
不等程戈薇回話,他率先掛掉了電話,繼續(xù)埋頭工作,只是臉上再也沒有那種讓人看起來緊繃的神情,此時的他,沒有發(fā)現(xiàn),竟然因為她的一個電話,整個人都變得柔和了許多。
程戈薇看著被掛掉的電話,也沒有之前太難過的表現(xiàn),她似乎看到了一線生機,有些心安的她,變的有些困意,躺在床上沒多久便沉沉睡去。
第二天是被外面刺眼的陽光晃醒,走下床把窗戶打開,呼吸著外面的新鮮空氣,好的心情就連看著外面的世界也跟著美好了起來。
洗漱過后,走到客廳看到父母帶著微微的黑眼圈,內(nèi)心的愧疚感油然而生。
程父程母看到程戈薇出來,強撐起精神假裝什么事情都沒有,“醒了,昨晚睡的好嗎?你那屋我可一直沒動,床還是那個床?!?
“嗯,睡的很好,還是以前的那個感覺?!背谈贽秉c了點頭,笑著走到他們的面前,給了一人一個吻之后準備出門離開。
二老看到程戈薇要出門,生怕她會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互相看了眼彼此,程母出聲道:“女兒啊,你要去哪?。坎怀燥埩??”
程戈薇提了提鞋,看了看手表上的時間,笑瞇瞇的看著自己的母親說道:“不吃了,中午不用等我,我還有事,晚上會回來吃飯的。”
“哎!你……”
程母還沒等說完,程戈薇便風風火火的走了出去。
“老伴,你說,咱家女兒會不會想不開?。俊背棠秆壑袧M是擔憂,看著她離開的方向,不由得開口說道。
程父沒有開口,拿起茶杯喝了幾口之后,拿起報紙閱讀起來。但半個小時都沒有翻一頁的他,就算他不說話,程母也能看出來他也在擔心著自己的孩子。
坐車來到TAB公司的門前,深呼吸了幾口氣,走進去后禮貌的對著前臺說道:“你好,太子讓我去他的辦公室見他?!?
本還掛著禮貌的微笑的前臺,一聽到程戈薇的話,臉上的微笑都有些掛不住,眼神中帶著些許的鄙夷,就連說出來的話都有些變了味。
“你有預(yù)約嗎?”
“我……沒有。”
聽到程戈薇的話,前臺眼中的鄙視越發(fā)的明顯,就連她想忽視也忽視不了。
“那不好意思,沒有預(yù)約是見不到太子的?!?
程戈薇和前臺糾纏了許久,就是不放她進去,就連她讓前臺給太子通報一下都不干。陸陸續(xù)續(xù)來上班的人,看到前臺站著的人有些眼熟,仔細看去竟發(fā)現(xiàn)是程戈薇,互相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哎!你看見了嗎,那是程戈薇?!?
“哪呢?”
“沒想到被太子拋棄了還有臉來找太子,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可不,她以為太子是什么人,能隨便就攀上的人嗎?!?
她們說話的聲音絲毫沒有想過避諱當事人,轉(zhuǎn)過頭看著那些說自己壞話的人,都是當初孤立自己的那些人,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不在TAB工作,也只能受著。
前臺聽到那些人的話,心中更加唾棄眼前的程戈薇。
實在沒有辦法的她,只好掏出手機主動打給顧少瀧。這次,她沒有等多久對方就接了電話。
“那個,前臺不放我進去?!?
沒有聽見顧少瀧那頭的聲音,就被掛了電話??上乱幻耄芭_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程戈薇看著接了電話的前臺,剛剛看自己的眼神中還帶著鄙視,到后來卻變的越發(fā)恭敬了起來,掛了電話后,前臺更多的是有著討好的意思。
“不好意思,程小姐,我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您和太子……”
她這才恍然明白,原來是她誤會了她和顧少瀧的關(guān)系,她也懶得解釋,反正現(xiàn)在這種認定了自己想法的人,是不會聽取別人的話的。
剛剛還在說著程戈薇壞話的人,看到前臺對程戈薇的態(tài)度變了又變,不禁眾說紛紜。
“哎,你說,是不是太子又想換粗茶淡飯嘗嘗了?!?
“沒準,你說這程戈薇的命怎么這么好,我要是被太子看上,哪怕一天也好,我也得幸福死了!”
“……”
進了電梯的程戈薇沒有聽到他們后面說的話,看著前臺把自己送到電梯處,直到關(guān)上,她的臉才在程戈薇的眼中消失。
電梯的最高層,是屬于顧少瀧的專屬樓層。她好像從來沒有來過這里,但她這次來的目的也不是為了感嘆顧少瀧的有錢。
抬頭看了看牌匾上寫著辦公室三個大字,深呼吸了幾口氣這才敲響了他辦公室的門。
“進來?!?
推開門后,看到顧少瀧還在忙著審閱文件,有些不好意思打擾他的程戈薇咽了咽唾沫,小聲道:“太子……”
她的話還沒說完,顧少瀧抬起一只手示意程戈薇不要出聲。程戈薇只好點了點頭,坐在沙發(fā)上,百無聊賴的看著窗外的景色。
不得不說站得高看得遠的景色,真是和正常的視角看起來有很大的差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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