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識的回頭看,紙巾也是一個用石頭包著的紙團(tuán),扔進(jìn)了她的窗花前。
拆開一看,是個男人的字。
司馬柔嚇了一跳,到底是哪個無恥之徒,輕啟紗幔,繡樓下,赫然是郭逸那張臉。
“你是怎么進(jìn)來的?”司馬柔不明白,司馬家層層布防,外人根本就進(jìn)不來,郭逸的武功并不算高,想要突破司馬家的防范基本上是不可能。
“你先下來!”郭逸用口型對她說道。
雖然弄不清楚他到底要干什么,但司馬柔還是下了樓,“你要干嘛?”
司馬柔面帶慍怒,“雖說我們已經(jīng)訂了親,但我從心理上并不接受,你這一點,相信你也知道?!?
還是第一次看見如此直接的閨秀,郭逸彎了嘴角,“我也并沒有說什么,你干嘛這么激動?”
“你!”司馬柔氣結(jié),“流氓!”想了想好像不對,在大魏朝,應(yīng)當(dāng)叫“登徒子!”
“小心!”假山上的石頭因為長年失修,一陣大風(fēng)吹過,最前面的一塊就迎著風(fēng)掉下來。
郭逸一把扯過司馬柔,那塊石頭擦著他的衣角,摔到了地上。
“謝謝!”眼瞧著郭逸又救了自己一次,司馬柔就算是再不滿,也無處發(fā)泄。淡淡甩開郭逸扯著自己衣角的手,“不過現(xiàn)在,放手?!?
見小女人一臉嫌棄的別開自己的親近,郭逸反而上揚了唇角,擺擺手,“無妨,應(yīng)該的?!?
司馬柔白他一眼,裝的還真是不錯。
“你可認(rèn)得這個?”郭逸收起臉上的笑容,一本正經(jīng)的拿出一卷竹簡,上面清晰的勾畫出一個兵符的模樣。
司馬柔搖搖頭,這上面的東西跟她又有什么關(guān)系,不過是一張竹簡罷了。
“你當(dāng)真不知?”郭逸有些遲疑的看著司馬柔,“這東西就在司馬府,你竟沒見過?”
“自然,”看著郭逸焦急的模樣,司馬柔也來了火氣,“誰說在司馬府上我就一定要見過?這是哪條法律規(guī)定的?”司馬柔情急之下,竟連如此現(xiàn)代的話都吐了出來,說完了自己都覺得是不是有哪里不對勁。
見小女人俏紅的臉頰,郭逸也意識到自己語氣有些不善,放緩了語氣說道,“既然我們已經(jīng)定親,我也希望你能跟我說句實話,司馬家到底有沒有謀反之心?”郭逸目光堅定,呆呆的注視著司馬柔。
司馬柔更加火大,不過只是握緊拳頭,臉上倒是沒有一絲波瀾,挑眉看著郭逸?!澳銌栁??我就算知道,你覺得我會告訴你?”
“大小姐,夫人……”丫鬟跑來,看見郭逸,愣住了,“夫人,夫人找您?!?
司馬柔秀眉淡淡一皺,用眼神示意丫鬟不要做聲,“知道了,就來?!?
“娘親找我,就不陪郭公子在這里閑聊了。”司馬柔甚至連個福身都沒有,轉(zhuǎn)身就走,二十一世紀(jì)的好青年,誰管這些繁文縟節(jié)的。
內(nèi)堂里,夏侯徽正趴在床上,彎腰干咳,“娘親,”司馬柔走上前,想要幫她順順背,低頭一看,“血!”
“娘親!”司馬柔尖叫,“快,請郎中!”
夏侯徽擺擺手,“不礙事的。”司馬柔還想說什么?卻被夏侯徽一把拉住,夏侯徽用眼神示意她,書案上。
司馬柔心領(lǐng)神會,走到書案跟前,看了一眼,書案上有一張紙,和郭逸拿來的那個圖案一模一樣。
“這是……”司馬柔不解。
夏侯徽一把拉過司馬柔,強(qiáng)忍住卡在咽喉處的血,壓低嗓音,將昨晚的所見所聞,告訴了司馬柔。
司馬柔大驚失色,她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天,但是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么快。
母女倆的對話全都被屋頂上一個黑衣人,聽了個清清楚楚,而這個黑衣人一閃而過,進(jìn)了司馬昭的書房。
司馬昭正坐在主位上閉目養(yǎng)神,聽見黑衣的匯報,手上正扇風(fēng)的扇子驀然停住,“你確定?”司馬昭睜開雙眼,看著站在臺下的黑衣人的嘴巴一張一合,看來自己估計的不錯,夏侯徽已經(jīng)猜到了個八九不離十,手上的扇子“啪”的一聲合上。
司馬柔倒還好,畢竟是司馬家的人,應(yīng)該不會出賣司馬家,但夏侯徽不一樣,夏侯徽是夏侯家的千金,若是此事被夏侯家知道,估計第一個死的,便是司馬家。
偏偏大哥還不許他對夏侯徽下手,說什么嫁人便是夫家的人了,大哥當(dāng)真是死板!若是夏侯徽將此事告訴了夏侯玄,那司馬家將會面臨一場前所未有的軒然大波。
不行,他絕對不允許這種事情發(fā)生。
在司馬昭看來,曹魏已經(jīng)奄奄一息,尤其朝堂上有曹爽這種奸臣,曹魏早已名存實亡?,F(xiàn)在的天下,便是有能力,就可以掌控了。
“去請三爺?!彼抉R昭吩咐道。
這傳話的小廝腳步倒是挺快,不一會兒,門口就傳來腳步聲,司馬倫踏進(jìn)書房,并沒有見到司馬昭,“二哥,”壓抑的氣息讓他感覺到坐立不安,司馬昭向來不許別人進(jìn)他的書房,今天這是怎么了?
“來了,坐!”司馬昭從暗處走出,拍拍身邊的凳子,示意司馬倫坐下。
司馬昭的笑容,讓司馬倫更加冷汗直冒,司馬昭向來不茍言笑,與司馬師的嚴(yán)肅不同,司馬昭的冷,是從內(nèi)而外,心思極為細(xì)膩,整個司馬家或許沒人能猜的出司馬昭的想法,司馬倫咽下一口唾沫,“二哥有什么事不妨直說,弟弟定不會傳出去?!?
司馬昭唇角一勾,就等司馬倫這句話呢。
“附耳過來!”
而在夏侯徽房間里,司馬柔正扶著自己母親躺下,手指伸到夏侯徽枕頭底下,,卻觸到一手冰涼。
拿出來一看,竟是一個玉質(zhì)的兵符,在拉了床幔的暗黑光線下,閃現(xiàn)出金屬般冷凝的光澤。
夏侯徽一見,臉色大變,手指哆哆嗦嗦接過司馬柔手上的兵符,翻過去一看,后面清清楚楚刻著一個字,“懿”。
雖然那字跡丑陋,但確實是“懿”字無疑。
夏侯徽癱坐在床上,仿佛被抽走靈魂一般,喃喃自語道,“要變天了?!?
“娘親,您說什么呢?”司馬柔看著自己母親瞬間發(fā)灰色的臉,不解的問道。
夏侯徽附在司馬柔耳邊,輕聲說了什么,司馬柔的臉色瞬間也是大變,剛才臉上的紅暈瞬間被灰白取代,“您說的是真的嗎?”
夏侯徽重重點點頭,“娘親何曾騙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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