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想,纖弱的手腕被人握了住,孟淵一手扣著奈何的手腕,一邊不動聲色的俯低了身子。
“我說你這個丫頭,不知道說謝謝就算了,居然還說我是流氓,還想要打我?”
奈何聽著這熟悉的聲音,再看看面前的少年,這才想起來,他不就是自己這兩天頻繁遇見的那個書生嗎?
奈何這才微微放心,使勁抽回了手,有些心虛道,“原來是你啊,你怎么會在這里?”
“我堂堂七尺男兒,男子漢大丈夫,自然應(yīng)該保護你。不然你這個小丫頭早就不知道被颶風(fēng)吹到哪里去了?!?
孟淵站起身,隨即一撩衣袍落坐在奈何身側(cè),奈何揚了揚手里的小拳頭沖他比劃一番,“你叫誰小丫頭呢?我可是有名字的,我不叫小丫頭?!?
“哦?小丫頭,你叫什么名字?”孟淵似乎有些好笑的看著奈何,她張牙舞爪的模樣看起來還挺可愛的嘛。
奈何看他一點都不嚴(yán)肅,而且居然還敢喊自己小丫頭,氣的蹭一下就站了起來,雙手叉著腰,看起來十分有氣勢。
“你給我聽好了,我叫奈何,大書生,你又叫什么名字?”
孟淵原本還在幸災(zāi)樂禍,聽到奈何這一句大書生忍不住抽了抽眼角,他看起來很像是文縐縐的書生?
見孟淵沒有說話,奈何只好再度出聲,證明自己的存在感,“喂,大書生,和你說話呢,你聽到?jīng)]有?”
孟淵回過神來,含笑抬頭,“奈何姑娘有禮,在下霜雪城,孟淵?!?
奈何撇了撇嘴,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百無一用是書生,看你這細(xì)皮嫩肉的就知道,我才不要你保護,我法術(shù)很厲害的,到時候你別叫我保護你就行了?!?
孟淵似乎一副十分有興致的模樣看著奈何,“哦?你還會法術(shù)?”
奈何有些心虛,“當(dāng)然...,當(dāng)然是會了?!?
見孟淵一直盯著自己看,奈何心虛的轉(zhuǎn)移了話題,裝模作樣的打量起了四周,看著略顯破舊的小屋,一臉疑問,“這里是哪?”
孟淵聳了聳肩,“我也不知道。”
“......”奈何抖了抖面皮,他這是想要生動的展示百無一用是書生這個詞嗎?
“我們怎么會來到這里?現(xiàn)在是什么時辰了?”
孟淵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辰時了?!?
奈何咬了咬手指,目光落在自己的珠串上,仔細(xì)的打量著手中的珠串,自言自語的嘀咕。
“這珠串是失靈了嗎?司冥大哥不是說只要在遇到危險的時候默念口訣,然后搖晃珠串他就會來嗎?不會是壞了吧?要不然再試一次算了...”
奈何緩緩閉上眼睛,默念著口訣,手腕也跟著晃動起來,不過卻并沒有聽到任何的聲響。
晃了一會之后奈何便有些沮喪,撇了撇嘴,“什么破珠串嘛,該不會是剛才被摔壞了吧?也不知道司冥大哥聽到鈴聲沒有?”
孟淵看奈何一個人碎碎叨的樣子有些奇怪,見她坐回了草垛上便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也沒發(fā)燒啊,怎么就開始自言自語了?不會是摔到腦子了吧?”
奈何忿忿不平的拍掉孟淵的手掌,沒好氣道,“你才摔壞腦子了呢,我沒發(fā)燒,正常著呢?!?
孟淵悻悻的收回了手,剛坐回原地,屁股都還沒坐熱便聽到一聲咯吱聲,緊接著木質(zhì)的大門便被推了開來。
奈何和孟淵幾乎是同時抬起了頭,門口的少年穿著一身水墨長衫,背上背著一柄巨大的黑劍,墨色布帶束發(fā),打扮簡樸。
司冥推開有些破舊的門,走到奈何跟前,朝她伸出一只手,奈何看著面前骨節(jié)分明的手掌,鼻尖微酸,眼淚在眼眶中打轉(zhuǎn),不過硬是一滴也沒有落下來。
吸了吸鼻子,奈何將手放在司冥掌心中,被他從地上拉了起來,看著她有些紅紅的眼眶,司冥低聲道,“奈奈,別怕,我來了?!?
奈何的眼眶有些泛紅,不過卻還是努力的吸了吸鼻子,破涕為笑,“我就知道,司冥哥哥你聽到鈴聲一定會來救我的,我就知道你不會騙我的?!?
司冥抬手輕撫奈何的秀發(fā),低聲安慰,“奈奈,對不起,我來遲了?!?
奈何也不知道為什么,雖然才認(rèn)識司冥不久,但是她卻在潛意識里無比的信賴他,仿佛是自己多年故友,熟悉無比。
抬手揉了揉眼睛,奈何看了一眼還坐在草垛上的孟淵,又看了看面前的司冥,“司冥哥哥,這是哪里?你是怎么找到這里的?”
司冥抿了抿唇,“這里叫作烏衣巷...”
孟淵聽到這個話臉色微變,從地上站了起來,“烏衣巷?這里就是永歷三年留下的烏衣巷?”
司冥點點頭,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神情有些激動的孟淵,孟淵察覺自己失禮,雙手作輯行禮,“在下唐突,在下孟淵,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司冥收斂神色,也行了個禮,客氣的開口,“孟公子有禮,在下司冥,孟淵兄既是奈奈的朋友,便不必同我如此生分,喚我司冥便可?!?
“司冥看來對這里很了解?這烏衣巷不是已經(jīng)消失了嗎?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孟淵的眉頭擰成一個好看的川字。
司冥順著他的話點點頭,“你說的不錯,永歷三年那場宮變之后,烏衣巷便消匿在這臨安城,但其實它還在,只是尋常人進(jìn)不來罷了,不過…看來你對當(dāng)年的事情知道的不少啊?!?
奈何聽著兩個人的話一頭霧水,不過這個永歷三年聽起來怎么那么耳熟?
奈何捋了捋思緒,一拍腦門。
對了,她這些天可是聽說過許多次永歷三年這句話,當(dāng)時在客棧的時候便有人說起過,而且小二一時口快也說起過。
只是每每說起皆是會被人阻撓,那些事情好像是什么很可怕的事一樣,令他們避之不及。
“司冥哥哥,大書生,你們說什么呢?什么永歷三年?”奈何有些好奇的看著兩個人凝重的神色。
“這件事情說來話長,我們先離開這里再說?!彼沮ら_口,隨即轉(zhuǎn)過身,走在最前頭。
孟淵看著目光直勾勾看著自己的奈何,朝著司冥的方向使了使眼色,奈何一下就知道了孟淵應(yīng)該也是不會多說什么的了,輕嘆一口氣,只能跟上了司冥。
算了,什么事情都好,出去再說吧,留在這里福禍未知,那么不安全的地方還是能少待一刻就少待一刻吧。
三人剛剛走到門口,外面就卷起了狂風(fēng),天色一瞬間就黑了下來,烏云密布電閃雷鳴,要多可怕就有多可怕。
司冥抬頭看了一眼突然變化的天空,回首看了一眼身后的兩人,“孟淵,奈奈就交給你了,你帶著奈奈先進(jìn)屋,等我解決了這個妖孽再帶你們離開這里?!?
孟淵點點頭,看著司冥就這樣縱身一躍立在了荒廢的石燈柱上,拉著奈何再度折回了小屋中。
兩人剛剛踏進(jìn)小屋,身后的木門便猛然合上,奈何和孟淵同時回頭,看著突然之間陷入一片漆黑的小屋,奈何似乎有些害怕,死死的拽著孟淵的胳膊。
“小丫頭,你怕黑啊?”孟淵半開玩笑的開口。
“我……我才不怕…”奈何逞強的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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