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寧坐在棗紅色的沙發(fā)上,捧著一杯冒著熱氣的咖啡,臉蛋仍有著漲紅。“他不愛我,也不對外人承認這段婚姻。他冷淡也罷,對我所付出的一切視而不見也罷,就連跟陳馨想舊情復(fù)燃,我都可以理解。但是……這一次他實在太過分了!昨夜拿冷水潑我,竟然還害死我的寶貝蝶尾熊貓!”
汪如栩是這段婚姻從頭到尾的旁觀者,“你能理解他跟其他女人混在一起,卻不能接受他撐死了幾條魚?何欣寧,你確定你真的愛他嗎?”
“我……我現(xiàn)在就是不愛了,否則我干嘛想離婚?”
“那你開始恨他了?”
“不,我正在努力讓愛恨互相抵消。”
“所以你打算這么容易放過他?”
欣寧白了她有眼:“什么意思?你知道我的脾氣,愛的時候義無反顧,放手的時候絕不拖泥帶水?!?
“我明白,可是你愛慕他那么多年,好不容易結(jié)婚了,現(xiàn)在放手成全他跟別的女人,你真舍得?還是覺得這樣做很偉大?”
“我沒說偉大,我有我的驕傲和自尊,不愿等著做一個被老公拋棄的可憐女人。何況,他的所作所為我越來越不能忍受了?!?
“我只想說一句——”汪如栩的嘴角揚起一絲算計的冷笑,“如果我是你,定不會被欺負了就逃跑,而是挑他最要命的死穴找機會狠狠反擊?!?
“那樣的話……我跟他最后恐怕真的要成為互相怨恨的冤家了。你也接手過不少離婚案件,那些夫妻最后在法庭上如同仇人一般,仿佛從來不曾愛過,太可悲了?!?
“說得也是,反正結(jié)婚離婚都非同兒戲,你自己想清楚?!比玷蜣D(zhuǎn)移話題,“對了,明天逸辰在音樂廳有活動,跟意大利最著名的交響樂團合作。票價已經(jīng)炒到千塊以上了,逸辰特地給我們留了最好的位置。你要是再不去捧場,就太對不起他了!”
說起來,欣寧從未真正聽過王逸辰的演奏,反倒是如栩,平時跟他吵吵鬧鬧的,卻每場演出必到場。
“好,這次我一定去?!毙缹帒?yīng)允,誰叫她醉酒后胡亂說話,毀壞他一世英明呢?
**
下午,欣寧回了趟娘家,何媽問起她跟沈奕棠最近相處的情況。遲疑后,她坦言道:“媽,我想跟他離婚。”
何母一改往日的疼愛,抓起雞毛撣敲她的頭,當(dāng)場訓(xùn)斥。
“你這丫頭怎么這么沒出息?當(dāng)初讓你別嫁,你非說喜歡他,信心滿滿還說要把這段婚姻經(jīng)營到天荒地老。現(xiàn)在呢?做完了小媳婦還得被拋棄?小栩說得對,就算離婚,也不能便宜他。拿出點斗志來,那小子不喜歡你,就努力讓他喜歡上你!他越目中無人,你就越要在他眼皮底下轉(zhuǎn)來轉(zhuǎn)去,轉(zhuǎn)得多了,他哪天看不到你就會難受!”
“媽,你答應(yīng)過我,不插手我跟他的事……”婚姻就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在兩個人的世界里,最親的媽媽有時也不過是第三者。欣寧太了解媽媽的脾性,結(jié)婚前母女倆就有私下立過公約。
“閉嘴,聽好!經(jīng)營婚姻和愛情都是技術(shù)活,男人天生賤骨頭,女人要學(xué)會欲擒故縱,若即若離,你以為一輩子那么好過?。]有點手段怎么能讓男人死心塌地?別以為他沈家有什么了不起,你是我陳清的女兒,不可以太窩囊,相信自己的魅力。等那小子發(fā)現(xiàn)不能沒有你的那天,你才不客氣地踹掉他!讓他后悔去!”
過來人說話就是底氣足,何媽的語氣斬釘截鐵,讓欣寧快要啞口無言。
“媽……”
“媽會幫你撐腰!你現(xiàn)在馬上回去,改變戰(zhàn)略重新面對他,不能短了咱何家的志氣??傊痪湓?,不等那小子愛上你,不準離婚!”
這話說得真是……沈奕棠若愛上了她,她還需要離婚嗎?老媽的邏輯往往異于常人,長篇大論聽得欣寧耳朵嗡嗡作響,連忙豎起雙手投降。
“好了好了……媽,我會從長計議,只拜托你謹遵當(dāng)日諾言,給女兒我自由自主的權(quán)力??!我這就回去,提煉你剛才說的戰(zhàn)術(shù)精華,為何家爭光!拜拜,下次再回家看望你和爸爸?!?
飯都沒吃就落荒而逃,不過她好佩服老媽,怪不得何家總是婦女地位高,原來女人的魄力有時恰好就是一種難以抵擋的魅力。
沈奕棠是她一眼心動的男人,她以為他喜歡陳馨那種安靜柔弱的女孩,所以在他面前盡量表現(xiàn)溫順,有了委屈也默默忍受。如今想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傻,在愛情和婚姻的大門里,根本不是靠一味順從和扭曲本性來贏得幸福的。
目錄
加書架
打賞
送月票
設(shè)置
詳情頁
1
張月票
2
張月票
3
張月票
4
張月票
10
張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