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不是哭的時候,還不快點送奶奶回醫(yī)院?”
常安這才意識到現(xiàn)在不是說話的時候,立馬站起來攙扶奶奶起身。
淋了近一個小時的雨,奶奶剛恢復一點的身體又垮了,靠常安一個人攙扶起來很是費力,慕秦川為她們撐著傘,目光落到了常安的身上。
這丫頭是真的瘦,被淋濕的衣服緊貼著她彎腰拱起的背部以及纖細的腰部線條,給人一種隨時會被大風吹走的羸弱感。
這瘦弱的身體配上她身上那廉價的衣服一點也不像是出自富裕家庭的孩子。
慕秦川眸色沉了幾分,沖著一旁的顧小七吩咐道:“小七,過來幫下忙?!?
顧小七急忙上前幫助常安將奶奶扶了起來,看了眼崎嶇的道路后走到奶奶的面前蹲下身來:“奶奶,路不好走,我背您過去吧?!?
奶奶有些為難,喘著粗氣說道:“這…不…不太好吧?”
老人家呼吸都有些困難了,說話也比剛剛更費勁,常安不敢耽擱時間,急忙將奶奶攙扶到了顧小七的背上,同時對顧小七說道:“不好意思,麻煩你了啊?!?
常安是真的感到很抱歉,奶奶雖然病著,可畢竟也是一個人的體重,天空下著雨路也崎嶇,顧小七背著奶奶行走實在是不容易,如果不是真的沒辦法了,她不想這么麻煩他的。
可顧小七絲毫不覺得麻煩,勾著奶奶的腿將她往上顛了顛,邁步就往前走,還笑呵呵的說道:“不用感覺到不好意思,我這么幫你和奶奶也就是在幫我自己嘛,說不定我們老大就會給我漲工資呢,是不是啊老大。”
這小子…
慕秦川沒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沉著聲音說道:“好好走你的路,注意腳下。”
常安抬眸看向走在另一側的慕秦川,男人依舊是面無表情的樣子,伸長了手臂將整把傘都罩在了奶奶的頭上,自己身上卻早已經(jīng)淋透了,本來英俊無比的面龐此時也被雨水拍打得狼狽不堪。
常安心底翻騰起感激的浪潮,如果今晚沒有這個人的幫忙,她一定不會這么及時的找到奶奶,說不定等她想到奶奶可能在哪里時,奶奶都…
想到這,她的鼻子又忍不住泛酸,對這個男人的感激之情就越發(fā)的濃重。
許是感覺到了她注視著自己的目光,慕秦川側頭看向她,在看到她眼眶紅紅時,眉頭蹙了下,卻也沒有多說什么將目光落到了奶奶的身上,因為他發(fā)現(xiàn)奶奶也正盯著他看,那目光…有點復雜。
突然和他四目相對,奶奶揚唇露出慈祥的笑意,有些費力的詢問道:“謝謝你…這么幫助我們家安安…你…”
她說話實在是費力,斷斷續(xù)續(xù)的喘不上氣,好在常安知道她要說什么,很自然的接過了話茬:“奶奶,他就是慕家二少爺慕秦川,前幾天我和你說過的我姐要和他訂婚的事情,你還記得吧?”
她說著抬眸看了眼慕秦川,語氣輕快的介紹:“他就是我姐的未婚夫,您未來的孫女婿?!?
“啊?他…就是他嗎?”一聽是自己一直很想見見的孫女婿,老人家明顯有些激動,掙扎著想要直起身將人看得更仔細些。
常安見狀急忙伸手按在了她的背部,勸撫道:“奶奶您別亂動,小七背著您很不方便的。”
老人家一聽急忙乖乖趴好,滿是歉意的說道:“對…對不起,我就是想…”
“我知道你想好好看看你孫女婿?!背0才闹谋?,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先別急嘛,以后有的是機會見的,剛來的路上他還和我說,明后天有空和我姐一起到醫(yī)院來看你呢?!?
她說著抬眸看向慕秦川,眨了眨清澈的眼睛,甜甜的問道:“對不對呀,姐夫?”
這丫頭…明明剛剛還對他一副感激到要哭出來的樣子,這才幾句話的功夫竟然就開始算計他了,活脫脫一只小狐貍。
慕秦川真想當面打這丫頭的臉,可看到奶奶殷切的眼神,他還是點了點頭:“嗯,明天我和輕語去醫(yī)院看望您。”
說完還抬眸看了常安一眼,是那種不帶一絲感情的冰冷眼神。
常安絲毫不以為意,還笑著沖他眨眼:“那我們就這么說定了哈,明天記得和我姐一起到醫(yī)院來看望奶奶哦?!?
雖然搞不來韓芮雪和常青山,可只要慕秦川在場,韓輕語一個人來她也一樣能夠討到醫(yī)藥費。
——
許是因為冒著雨走了那么長時間的路,奶奶剛坐上車不久就發(fā)起了高燒,感覺呼吸都只進不出了,常安怕極了奶奶就這樣憋死過去,一直在幫她順氣。
好在常安提前給孫醫(yī)生打了電話,他早早的就安排醫(yī)生護士等在醫(yī)院大門口,他們車一到,就將奶奶抬上了擔架,帶上呼吸機后推進了手術室。
情況不太好,人都進去半個小時了,手術室的燈還亮著,常安在手術室門前來回踱步,心焦的難以忍受的情況下,她第三次拿出那封來瞧。
當時著急出去尋找奶奶,她就隨手將信塞進了衣兜里,衣服被雨水淋濕,信自然也不能幸免,上面的字跡已經(jīng)十分模糊,要仔細辨認才能看清上面寫了些什么。
其實也就是一些很平常的嘮叨,通篇下來都是在叮囑她要按時吃飯,要好好照顧自己,只是最后一段話很奇怪,上面這樣寫道
“奶奶離開后,你就可以繼續(xù)上學,沒有奶奶的拖累你也可以做很多自己喜歡的事情,不必再辛苦拍戲,看別人臉色,出演那些不堪的角色,如果遇到為難的事情,可以去找陳默陳律師幫忙,他是你姑姑生前的摯友,一定會盡心盡力的幫助你的。
奶奶走了,活了六十多年也活夠了,是時候去見見你爺爺和你姑姑了,這么些年,奶奶實在是想念他們,尤其是你的姑姑…”
自從常安一個人撐起奶奶的全部醫(yī)藥費后,奶奶就一直覺得自己是個拖累,為了減輕她的心理負擔,常安一直欺騙她說,自己簽了大公司,出演的全部都是女主角,一集的片酬就上萬元,擔負她的醫(yī)藥費和生活費一點問題都沒有,而且還綽綽有余。
可奶奶卻在信上寫,她出演了不堪角色,在劇組還看別人臉色,這顯然是有人存心誤導她的,所以奶奶才會選擇自殺這樣偏激的做法。
常安拿著信紙的手不自覺的握緊,腦海中響起孫醫(yī)生說過的話:“今天下午,你爸媽來醫(yī)院看望你奶奶…”
一定是他們和奶奶說了什么,所以奶奶才找來陳默陳律師交代自己的遺言。
他們怎么可以這樣做?故意將奶奶逼上絕路嗎?
身后傳來了腳步聲,常安以為是顧小七,急忙將信收起來,剛回頭,一個東西就朝著自己飛了過來,她下意識的伸手抓住,發(fā)現(xiàn)是一個品牌服裝的服裝袋,被這么一拋一抓,里面的衣服滑了出來,可以看出是一套紅色運動服。
她有些詫異的看向站在不遠處的慕秦川,他身上被淋濕的衣服被換下,此時身穿一套同品牌的灰色運動服,腳下踩著一雙白色運動鞋,柔順的碎發(fā)很自然的滑落在眉間,看著少年感十足,氣場上似乎也比之前更有親和度。
尤其是他的左手還拎著一個食盒,看上去更像是從學校里跑出來給學妹送飯的學長了。
常安看得有些愣怔,同時也有些懵,她并不覺得以她和這位爺?shù)慕磺?,他會主動給她送衣服帶飯,可是他好像還真就這么做了。
真是…好奇怪啊。
見她抱著服裝袋遲遲沒有行動,慕秦川蹙了下眉頭,催促道:“先去把身上的濕衣服換了?!?
“哦,好?!背0脖е路蛳词珠g走去,走了兩步才徹底回過神來,這家伙是真的幫她買了套新衣服,她回頭看向慕秦川,很真誠的說道:“謝謝你?!?
慕秦川剛走到一旁的長椅前,將餐盒放在上面,聞言回頭看向她,撞上的就是女生清澈而寫滿真誠的眼眸,可他跟看不懂似的,又一次催促道:“快去把衣服換了吧?!?
語氣似乎還有些不耐煩?常安撇了撇嘴,抱著衣服跑向了洗手間。
進了洗手間隔間,將紅色的運動服拿出來,常安才發(fā)現(xiàn)里面還有一件粉紅色的內(nèi).衣,看到上面的蕾絲邊,她的臉不受控制的紅了。
沒想到他還買了這個,知道她的尺寸么就買。
常安將其換上,發(fā)現(xiàn)莫名的合身,這家伙表面看上去一副拒女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樣,沒想到這么悶.騷的嗎?只目測就能測出女人的胸圍尺寸?
簡直是…太可怕了。
常安將紅色運動服穿好,又將濕衣服裝進了服裝袋才走出洗手間。
手術室門前,慕秦川已經(jīng)將餐盒里的食品一一擺在了長椅上,見常安穿著運動服走出來,目光將她從上到下打量了個遍。
明知道他應該是在看衣服合不合身,常安還是覺得受不了,想到他就是這樣測出自己胸圍的,就很是不悅:“你看什么呢?不許瞎看?!?
她說著還抬起雙臂抱住了自己的胸,一副防備十足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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