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諾望著他,清澈的眼眸似乎可以看穿殷翎羽一般。
殷翎羽不喜歡這樣透徹的眼眸,他的狼狽在這清澈的眼眸中一覽無余。
“我自然沒有資格,可現(xiàn)在的王爺,又有什么資格去擁有她?!?
白諾倔強的望著他。
殷翎羽緊緊的抓住座椅之上,指甲扣進了木板之中,鮮紅的血液滲透了進去。
深邃的眼眸似乎看一眼便會落入了萬丈深淵。
“說到底,王爺如今不過是一個被架空一切的王爺,而王爺心底惦記的人,卻是這天下坐在龍椅之上的那位心尖之人?!?
“如今的王爺,卻只能娶我這樣的歌妓為妃?!?
“饒是這樣,要你的命卻還是輕而易舉的?!?
殷翎羽說道,冰冷的口氣,已經(jīng)將白諾打入了萬丈深淵。
“就算要了我的命,對于王爺來說一點好處都沒有。”
白諾勾著淺淺的笑容,對視著殷翎羽寒冰般的眼眸。
如果目光可以殺人,此刻白諾已經(jīng)死了無數(shù)次了。
“不如我們做個交易?!?
“我?guī)湍闳〉媚阆胍臇|西,幫你奪回你的心上人?!?
“而王爺你,到時侯只要答應我兩個小小的要求,就可以了?!?
“這莊生意,王爺怎么想都不虧吧?!?
“我憑什么相信你。”
白諾這樣說,并無沒有她的道理。
半日閑,明面上是各種達官貴人富商消遣的地方。它有一個極好的名字。
半日閑,浮生偷得半日閑。
可她真正的意義上是一個搜集情報的地方,半日閑可以在京城之中獨占鰲頭,甚至是整個天下都聞名立足,并不是沒有道理的。
“他擁有全天下最全的情報,只要你付出足夠的代價就可以得到任何你想要知道的東西?!?
“王爺可知,這次妾身帶的嫁妝是什么?!?
殷翎羽沒有說話,深邃的眼眸凝望著她。
白諾將一本冊子遞給了殷翎羽,隨后微微壓低了聲音說道:“妾身知道,擁護王爺?shù)墓賳T,已經(jīng)被你的皇兄大人折去一半之上,甚至與你交好的護國大將軍,也被削了兵權(quán)?!?
“無論是如何看,王爺都是處于一個劣勢的地位,甚至無法翻盤。”
“可妾身可以憑著這個東西,幫王爺挽回一些勢力,這樁生意王爺如何都不虧的?!?
白諾給殷翎羽的是一份官員的名單,而白諾帶的嫁妝正是她所擁有的把柄。
人人都有不為人知的秘密,一旦這些秘密被暴露與陽光之中,哪怕是在剛正不阿的人也會低下他高傲的頭顱。
殷翎羽微微低眸,望了一眼白諾遞過來的名單,白諾的說的沒錯,他現(xiàn)在就如同折翼的鷹一般。
“你我不過第一次見面,你為何要幫我?!?
殷翎羽的眼眸,如同一道銳利的光一般,似乎可以將白諾看透一般。
“我?guī)屯鯛斪匀灰膊皇前讕?,剛剛也提到過,若是王爺事成之后,要答應我兩個要求?!?
白諾笑的很淺,盈盈的月光映射著她清澈的眼眸。
殷翎羽的心情突然有些變好,深邃的眼眸劃過了些許的笑意。
他唇角微勾,似乎帶著幾分玩味:“不怕我到時侯反悔嗎?”
若他坐上了那個位置,不過是一個戲子的要求,他若不想履行,白諾又拿他有什么辦法。
白諾望著那雙如同冰雪化開時,櫻花綻放般的眼眸,心微微的漏了一拍。
“不會。”
“王爺是妾身的夫君?!?
“一日夫妻百日恩,不是嗎?”
白諾聲音中帶著些許的笑意,似輕笑,又似自嘲。
殷翎羽的笑意加深,眼眸清澈了幾許,很是動人。
他推著輪椅,隨后轉(zhuǎn)身從喜臺上拿了兩杯酒,坐在了床上,隨后遞給了白諾。
白諾一怔,有些疑惑的望著殷翎羽。
“既是夫妻,自然是要喝合歡酒。”
白諾怔了怔,隨后坐在了殷翎羽的身邊,輕輕的接過那杯酒。
白諾望著殷翎羽如玉一般深邃的眼眸,一瞬間失神。
為了掩蓋她的失神,她一口氣將酒全部的飲了下去。
醇香的酒彌漫在舌尖之上,可是落入喉嚨之中的盡是苦澀。
她掛著盈盈的笑意說道:“祝君早日坐擁天下,美人相伴?!?
殷翎羽望著這個女子,愈發(fā)的看不透她。
似乎是狼狽都已經(jīng)在她面前一覽無余了。
殷翎羽輕輕的撫著白諾的臉頰,輕輕的說道。
“坐不坐上那個位置,從來都不重要?!?
“只是若是想擁有她,卻只能爬到那個位置,哪怕是不擇手段?!?
殷翎羽望著白諾的眼眸,有幾分的悲傷。
他這般年紀,應是意氣蓬發(fā)的年紀,應是長歌烈馬,卻只能在這輪椅上,攪弄風云了。
白諾撫摸住殷翎羽的手掌,一字一頓的對他說道:“那些曾經(jīng)屬于王爺?shù)?,我都會一一幫王爺奪回來,,那些受過的屈辱傷痛,都會一一的還回去。”
白諾似乎在對殷翎羽說,又似乎在對自己說一般。
睡夢中的白諾,又夢到了那個陰暗的街道,潮濕與腐臭的味道,還有哪如同羽毛一樣的輕盈的聲音。
白諾已經(jīng)很久沒有睡的安穩(wěn)了,似乎一個溫暖的懷抱,即便是噩夢之中,卻依然安穩(wěn)。
次日,當白諾醒來的時侯,身邊的人已經(jīng)空了,干凈的似乎沒有來過一般。
身旁的鈴鐺輕聲的說道:“姐姐我為你更衣?!?
白諾這才發(fā)現(xiàn),她還穿著昨日的嫁衣。
房間之中,早已經(jīng)不見了殷翎羽的身影。
“王爺呢?”白諾問道,剛想下床,突然腳底傳來了撕裂的疼痛。
鈴鐺迅速的扶住了白諾,心疼的說道:“姐姐還是小心些,腳底還有傷,我來幫姐姐換藥?!?
可當鈴鐺準備幫白諾換藥的時侯,卻發(fā)現(xiàn)傷口是重新包扎的,是已經(jīng)重新?lián)Q好的藥。
白諾也怔了一下,唇角不由的挑起一抹淺淺的笑容。
他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
“姑娘可在?”
屋外傳來的嬤嬤的聲音,卻還沒有等到鈴鐺開門,嬤嬤就自顧自的推開了門。
“姑娘請吧。”
鈴鐺有些生氣,說道:“王妃還沒有更衣,你這樣做,是不是太失禮了。”
嬤嬤睨了一眼鈴鐺,說道:“王府有王府的規(guī)矩,起床更衣,應是在五更,如今已經(jīng)六更,姑娘已經(jīng)起晚了?!?
嬤嬤看似說的尊敬,眼睛中滿是輕蔑,在她眼里,就算白諾嫁進了王府,也不過是一個卑賤的歌妓,一個戲子,是擔不起侯妃的。
鈴鐺被氣紅了臉,她想反駁回去,但是還沒說話,眼淚瞬間掉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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