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里安分待著的祁修人這時候正翻著一本書坐在陽臺邊,而客廳,司戈作為一個客人參觀著自家老板的臨時住所。
“讓你去做的事情,都辦好了嗎?”祁修人微垂著頭,在冬日的照射下顯得異常寧靜。
司戈拿起桌上的熱茶,輕輕吹了下:“我將那個任務(wù)的要求散播了出去,現(xiàn)在估計不少人都在等著青刃現(xiàn)身呢,她若是聰明些,一定會盡力接下任務(wù)的?!?
祁修人翻了書頁,用指尖把有些翹起的書角捻好:“如果她聰明,是不會出來的?!?
司戈一挑眉,有點(diǎn)疑惑地等待祁修人解釋。
祁修人看了一眼沙發(fā)上的年輕人,淺笑了下:“如果青刃出現(xiàn)了,說明她忌憚旁人,那她現(xiàn)在不是重傷就是被什么事情牽絆。若沒出現(xiàn),她便不忌憚。在這個時候會趁人之危的,不過是些雜魚,她大概是知道的。這不是逼她出現(xiàn)的陷阱,只不過是一個測試,看看她是否和我希望的一樣睿智?!?
正說著,開門聲就響了起來。
子桑提著從冰黑馬順來的新鮮水果在門口一邊脫外套一邊喊道:“我買了水果你要不要吃?”
走到客廳,祁修人懷里托著個盤子似乎剛剛從廚房出來。子??戳讼虏鑾咨系膬杀t茶,不大在意地問了句:“有客人來了嗎?”
祁修人搖搖頭,將點(diǎn)心盤放好:“哪里會有什么客人,我想著你說沒多久回來,就先晾著。昨天一直喝晾冷的咖啡,你怕燙吧?”
子桑沒想到祁修人觀察的這么仔細(xì),慢悠悠地拿起紅茶,當(dāng)看到點(diǎn)心的時候,突然眼前一亮:“這是Koco的糯米團(tuán),你去排隊(duì)了?”
“反正閑著沒事干?!逼钚奕溯p咳兩聲,毫不臉紅地將司戈的功勞歸到了自己身上,“你昨天差點(diǎn)把糖罐直接倒進(jìn)咖啡杯,估計什么甜食都愛吃吧?!?
子桑想著祁修人對自己這么好,大概是抱有歉意。心里突然有些不知所措。最難還,就是人情債。
而祁修人到底是怎么想得,那就不得而知了。
這次測試的結(jié)果,則讓祁修人非常滿意。子桑別說接下任務(wù),連表態(tài)都沒有一句。那些異想天開想要奪下青刃人頭的渣滓們統(tǒng)統(tǒng)被江玉衡打了回去,稍微有些城府的人物都按兵不動。祁修人知道江玉衡和青刃有些關(guān)系,但也沒太在意。
子桑并沒有想到這是枕邊人惡作劇般的測驗(yàn),她早就想到了自己若是不出面會讓更多人恐懼。況且,一點(diǎn)錢就想讓她出山,這種任務(wù)她平常都不會去接。
這樣的日子讓子桑覺得自己的精神都疲軟了起來,在祁修人身邊,實(shí)在是太寧靜了。不過她也會早早起來鍛煉什么的,只不過,祁修人總會比她起得更早。這讓子桑有些奇怪。
祁修人總說自己是個閑人,但子桑卻不怎么看他閑著,和她一樣,祁修人在家族企業(yè)中根本沒有一席之地,又行動不便只能靠炒股票掙錢。
“還不去睡嗎?”祁修人已經(jīng)換好了睡衣,推著自己的輪椅靠近了沙發(fā)上看電視的子桑。
子桑指了下電視,像個老頭子一樣拿著啤酒窩成一團(tuán):“今晚,有球賽?!?
祁修人猶豫了幾秒鐘,將輪椅靠在沙發(fā)邊,雙手撐住把手。子桑見狀立刻站起來將他架到了沙發(fā)上。
祁修人有點(diǎn)驚訝:“你力氣好大?!?
子桑擺擺手示意沒什么,從手邊拿了啤酒打開后遞給他:“只要把力量用對就很輕松了。”
祁修人掃了眼電視,用毯子蓋好自己的腿:“你喜歡德國隊(duì)?”
子桑一臉正直的點(diǎn)頭:“因?yàn)榈聡?duì)員長得最好看?!?
祁修人一臉不知道說些什么好的樣子,皺著眉無奈點(diǎn)頭。大概這樣的話,對于子桑才是正常的吧。
將爆米花放在兩人中間,子桑翹著二郎腿專心致志地看著在賽場上揮灑汗水的隊(duì)員們:“你喜歡足球嗎?”
“小時候喜歡,還是前鋒呢。出了車禍之后有十幾年都沒摸過球了?!逼钚奕似降卣f著,好像在講其他人的故事。
子桑張了張嘴,說不出話。據(jù)說祁修人在十歲的時候遇到了車禍,在那之后就再也沒有站起來。普通孩子調(diào)皮搗蛋做壞事早戀的時候,這個男人一直坐在輪椅上。
祁修人感覺自己讓子桑尷尬了,輕抿下唇專注看起電視來。
只是不過多久,肩膀一沉。祁修人低頭一看,子桑竟倒在他身上呼呼大睡了起來。
就像個孩子一樣。
看不出其他人所說的惡毒放蕩喜怒無常,反而異常干凈、直率甚至幼稚。
祁修人就任由子桑從肩膀滑落到他的腿上,然后拿起遙控器,將她錯過的這半場球賽錄了下來。
對于祁修人來說,并不是所有事情都能讓他專注。子桑對他來講,不夠有趣,但足夠消遣。
當(dāng)子桑再睜開眼的時候,感覺到了祁修人的靜靜注視。
“昨天怕吵醒你,沒有叫你起來?!逼钚奕艘娮由P蚜?,眼珠轉(zhuǎn)動,移開了目光。
子桑揉了揉眼睛,突然調(diào)笑起祁修人來:“你干嘛看著我。”
祁修人摸了摸臉頰,笑得像個大男孩:“因?yàn)橐恢睕]見過女孩子睡覺的模樣?!?
“哈哈哈你這個偷窺狂!”子桑對這純情的回答逗得打著滾笑,暗地里那紅暈不知不覺都蔓延到了耳根。
早餐時候,子桑端著水果盤窩進(jìn)了沙發(fā)里,看到旁邊的祁修人正在整理報紙,就順手拿起來看:“呵,這一周的娛樂頭條都是江家小姐?!?
祁修人一邊捆著舊報紙一邊搭話:“這江玉音雖然年輕,但卻是江少爺?shù)墓霉茫衲陝倓偦貒?,?jù)說在國外權(quán)勢不小?!?
“那也不至于搞得和幾國會議一樣啊?!弊由5鹬妫浜咧г?。江玉音的名頭比她之前還差一點(diǎn),她可沒辦過這么隆重的宴會。盡管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過生日。
祁修人就在子桑身邊不停地整理著被她搞亂的報紙:“江家的前身特殊,暗地里勢力最大。江玉音在江家的地位比那個獨(dú)子還高,巴結(jié)的人自然多?!?
子桑插起一塊蘋果堵住了祁修人的嘴,雖然只相處了十幾天,但兩個人相處起來都意外的不拘謹(jǐn)。她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這么說你們家也要有人去參加了?”
祁修人將蘋果吞下后點(diǎn)了點(diǎn)頭:“大哥會親自去的,畢竟這種層次的宴會,如果不去會得罪人的?!?
“你呢?”子桑終于停止破壞祁修人的勞動成果,盯起了他來。
祁修人輕笑著將報紙放到腿上,準(zhǔn)備放到回收處:“我身體不好,怎么去得了啊?!?
子桑不置可否,拉長了音調(diào)確認(rèn)道:“是去不了,還是不想去?”
剛剛到門口的祁修人停了下來,背影顯得十分瘦削。但只是停了幾秒,便像沒聽到一般打開了門。
子桑本想追問,卻來了子桑俞義的電話。
“我要回洛杉磯了,都不帶著你老公來送一下二哥嗎?”子桑俞義坐在出租車?yán)铮贿吙粗巴獾娘L(fēng)景一邊調(diào)笑道。
“二哥,你應(yīng)該知道我現(xiàn)在只是祁修人的未婚妻,是大哥把我趕出來的,又沒去領(lǐng)證叫什么老公嘛……”子桑隨意辯解著,卻不想被打斷。
子桑俞義拿著手機(jī)緊蹙雙眉:“沒有?我聽大哥講,祁修人對祁家說已經(jīng)辦完手續(xù)了?!?
子桑稍微怔了一下,然后立刻和子桑俞義糊弄道:“我碰巧在忙,以后有時間去美國看你哈?!?
放下手機(jī)后,子??粗钚奕说呐P室若有所思。
等到江家宴會的那天,子桑穿著一身淡紫色的A字裙,拿著西裝將祁修人堵在了廚房,手里還有一份邀請函:“江家邀請我們了,快點(diǎn)去換衣服?!?
祁修人一副反正我可以在廚房坐一天所以也無所謂的樣子。
江家給祁修人和子桑的邀請函,當(dāng)然是沒有的。子桑手里的這份,是直接找江玉衡要來的。衣服也是。
“咱們連禮物都沒準(zhǔn)備。”祁修人本想拿剛剛烤好的松餅賄賂一下子桑,卻不想直接被她連車帶人直接拉了出來。
子桑將西裝往祁修人懷里一塞,推著他就準(zhǔn)備進(jìn)臥室:“禮物我早就準(zhǔn)備好了,你要是不肯穿我?guī)湍忝摿四阈挪恍???
祁修人立刻拿著衣服合上了門。
就在子桑覺得祁修人不會出門的時候,男人終于推著輪椅慢騰騰地出來了。
其實(shí)祁修人絲毫不亞于外人所追捧的那所謂四位公子,反而比他們多了一種久浸書卷的儒雅氣質(zhì)。待在他身邊,讓人感覺很舒服,但偏偏看不透,又有些心癢。
“這不是挺帥氣的嘛?!弊由@砹讼缕钚奕说念^發(fā),他的發(fā)絲很軟,還老是會翹起來,不過他能將任何東西整理好,頭發(fā)也不例外。
再看祁修人好像豁出去一般,任由子桑推著他往外走。子桑的行為就像是在胡鬧,會給他帶來不少麻煩,但他卻下意識地不想駁了子桑的興致。
更何況,去看看當(dāng)下的形式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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