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懷仁他媽跟學過變臉似的,轉(zhuǎn)頭就對著那女人笑,“小微啊,沒事,是懷仁的前女友,死皮賴臉的一直糾纏我家懷仁。沒事,不耽誤你們啊,你去跟懷仁多聊聊,我打發(fā)她們走?!闭f著話又轉(zhuǎn)過頭來,對著我吼:“走走走!我兒子早就跟你分手了,還來干嘛?你要再來騷擾我們,我就報警了!”
我聽完這話都驚呆了,我們明明都已經(jīng)訂婚了,這是我的房子?。?
一把推住了房門,沒有看徐懷仁他媽,而是對著她身后的女人說道:“這是我的房子,我是徐懷仁的未婚妻,你問問街坊鄰居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走?。∧阕甙?!你這個瘋女人,我兒子不要你了,你就想破壞我兒子的好事是不是?”徐懷仁他媽往門外推搡著我。是真使了勁兒的,差點把我推了個趔趄。
徐懷仁也過來了,臉上的表情很沉痛。根本沒理我,而是轉(zhuǎn)頭對嚇白了臉的女人說道:“我前女友,她父親過世后她精神上受到了一些刺激,有輕微的妄想癥。”說完,嘆了口氣,裝出一副憂傷的樣子來。
我想要沖進去拉住徐懷仁質(zhì)問,我到底收什么刺激了,我哪里有妄想癥了?卻被徐懷仁他媽死死擋在了門外,“滾滾滾,什么你的房子,哪兒寫著是你的房子了?再胡說八道,我把你嘴撕了!”說著話揚手就要打我。
我伸手抓住了徐懷仁她媽的胳膊,想跟她把話說清楚,就聽見身后“咕咚”一聲沉悶聲響。連忙一回頭,只見我媽已經(jīng)仰面摔倒在了地上。
我顧不上跟徐懷仁他媽拉扯了,“媽!媽!”轉(zhuǎn)身回去扶我媽,徐懷仁他媽趁機在地上狠狠吐了一口吐沫,“嘭”的一聲關上了門。
我抱著昏死過去的我媽,看著在我眼前關上的大門,只覺得心里都是恨意。
先把我媽送到了醫(yī)院,幸好車座地上有上次那個男人留下的一沓錢。安頓好我媽輸液,我就從醫(yī)院離開了,伸手在車上輕輕拍了兩下,接下來只能賣掉它了。賣掉它,才能租個房子來住吧?
二手的別致,好說歹說人家才肯給三萬塊,多一分都不肯加了。
事情逼到這個地步,我也只能含淚接過了錢來。
澤城寸土寸金,三萬塊租了個一室一廳的房子,交付了房租和押金,再購買了簡單的日用品后已經(jīng)所剩無幾了。
出院后的我媽只會坐在床上哭,“是媽對不起你!親家母說房子不是兒子的名字,住的不安心。我看著他們?yōu)槟惆职值脑岫Y跑前跑后的,只當是一家人。親家母……”
我頭上包著頭巾,正在努力的擦著一塊訂在墻上的隔板,這里要放我爸的遺像的。聽著我媽絮絮叨叨的說著,一下子怒了,“她是你哪門子親家母!”
我媽被吼了一句,聲音一下子斷了,嗚嗚咽咽的捂著臉哭。我覺得心里不忍。放下了手中的抹布走過去抱住了我媽,“媽,不怪你,不怪你?!?
“對不起,對不起,我應該跟你商量一下,我應該跟你商量一下啊……”
“沒事,你不是說過,錢不重要,錢沒有了可以再賺回來的?!?
我們母女兩人在灰暗狹小的出租屋里抱頭痛哭。
我得首先振作了起來,洗了條熱毛巾幫我媽擦干眼淚,“我明天就出去找工作,咱們家祖?zhèn)鞯拇汤C手藝這么好,就不信沒有地方要我。”
話說著,心里卻實在是心虛。手工刺繡市場一直不景氣,我爸的公司也多是靠制作京劇演員的戲服來維持??蔁o奈的是,戲曲也在日漸衰落,訂單越來越少,越來越小,漸漸入不敷出。父親就是想要試試走外貿(mào)的路子,才會需要大筆的資金。
終于哄得母親不哭了,我等她睡下了,才獨自出了門。我不會這么輕易就放棄了這套房子的,這畢竟是我和母親的東西。
夜風習習,天上已經(jīng)有了朗月照耀著,昏黃而清冷。我的手包里放著一把水果刀,我什么都沒有了。橫得也怕不要命的。
才走到小區(qū)門口,一輛銀白色的車一腳剎車就停在了她面前。
車很熟悉,正是被我賣掉的那輛標志。
車窗落了下來,一張棱角分明的臉露了出來,我嚇得呼吸都停了,只覺得那個帶著血腥味的記憶又涌了上來。
男人很英俊,有一種清風朗月一般讓人過目不忘的干凈和利索。此時正看著我,那雙幽深的眸子像海洋一樣神秘莫測。
“上車?!蹦腥吮〈捷p啟,醇厚如酒的聲音中自然而然帶了上位者的威嚴。
我左右看了看,覺得自己沒有逃掉的可能,只一看到這個男人,就覺得氧氣有些不夠,大概是因為上次被他捂著嘴的緣故。
乖乖繞到另一邊,打開車門坐了上去,拉過安全帶把自己捆在車座上。
“還挺聰明的,知道把車賣掉,是怕惹來麻煩?”男人踩下油門,車像是離弦的箭般向前猛然一沖。
“缺錢?!蔽业吐曊f了實情。
男人從后視鏡里看我?!俺鍪裁词铝??”
“我爸爸過世了?!蔽业难蹨I突然就忍不住了,一下子跟決堤了一般,雙手捂住臉嚎啕大哭了起來。只覺得想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出來。
男人沉默了一會兒,低沉的嗓音才重新響起,“節(jié)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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