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2章 荒誕的故事
杜女士哼的一笑,說:“可是你也放棄了最簡單的解決問題的方法?!?
“跟一個我不愛的人示愛,這對我來說實在不是什么簡單的方法?!毕膷挂残χf,“何況我都已經(jīng)有老婆了。”說完,他看了我一眼,只這一個眼神,就已經(jīng)足夠我被他吃的死死的。
“好吧?!倍排渴媪丝跉?,“愛與荊棘總是在同一條路上,我只希望你和你太太都有所覺悟?!边@話也許不錯,但是從杜女士的嘴里說出來,我總覺得不是什么好話。
之后,會議沒有再進行太久,很明顯的,是因為我的出現(xiàn),讓他們原本要討論的主要內(nèi)容不復(fù)存在了。
午前,我和夏嵐一起坐在他的汽車后座,我甚至不知道這車是要往哪兒開,但卻還安逸的坐在那兒。
“你什么都不想問嗎?”夏嵐先開口了。
“你這么說,就是有事情要告訴我嘍?”我賣著萌問道。
“昨天,我和某官員一起吃的晚餐,玉婷嬌也在場,后來我醉了,也可能是被下藥了,醒來時,我在時鐘酒店的床上,玉婷嬌睡在我旁邊……”我從沒見過夏嵐這么沒底氣的樣子,此時此刻,仿佛張嘴說話對他來說是一件極其費力的事情一樣。
一時間,我也不知道如何應(yīng)答,我甚至說不上是憤怒或是悲傷,因為這些情緒好像都還在來的路上,我的冷靜讓我自己都有些意外。
沉靜片刻,我問道:“那他們又為什么要跟你弄得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這件事里,你不是只對不起我一個人嗎?”我也不知道我現(xiàn)在的表情和語氣如何,我只知道,如果你讓我回到當(dāng)時,我可能不會說這樣一番話,至少語氣可以再緩和一些,表情可以再克制一點。
夏嵐即便是面對身價百億的巨富都不會有太多的忍讓,但是對于我的提問,他好像沒有絲毫的不滿,只是用較慢的語速回答著:“因為在今天,那位官員已經(jīng)因涉嫌貪污被捕了,而昨晚,他找了個‘callgirl’,很可能用的是公款?!?
“這聽起來還是跟你無關(guān)啊?!蔽疫€是沒聽懂。
“可是我就在他隔壁,和玉婷嬌在一起?!毕膷估^續(xù)說,“無數(shù)人看到我和那位官員一起吃的晚餐,也有無數(shù)人看到我們四個人一起去的酒店,雖然我完全不記得我是怎么到的酒店?!毕膷棺猿暗男χ?。
“所以呢?”
“所以大家就可以理所當(dāng)然的覺得我是和那個官員一起在召雞,而且如果是他請客,那我用的也是公款。”說到這里,夏嵐已經(jīng)笑開了,因為他覺得這個故事實在太荒誕,可是這個荒誕的故事就真真實實的發(fā)生在了他的身上。
“那你會有危險嗎?”我自然要問。
夏嵐笑了一陣子,才說:“我接下來肯定會面臨訊問,協(xié)助調(diào)查也好,作為嫌疑人也罷。貪污是重罪,不是一兩天就能解決的,搜證調(diào)查的時間會很長,而我也可能會被一直拘留?!?
“洛神娛樂那么大的集團,總有辦法撈你出來吧?”我開始慌了,“明明是兩句話就能說清楚的事情?!?
夏嵐望著我,嘴角上揚,就像是一個父親正看著自己的女兒在對自己撒嬌一樣,他沒有立刻開口,而是等我的情緒稍稍緩和。
捏了捏我的臉,他才說:“本來公司的確準(zhǔn)備好了一個撈我出來的方法,可是被我拒絕了。”
“為什么?”
“因為你?!毕膷够卮鸬溃肮纠餂]人知道我已經(jīng)和你結(jié)婚了,他們希望我娶玉婷嬌,然后就可以對外說,那晚我床上的女人是玉婷嬌,如此一來,關(guān)于我的所有流言都可以戛然而止,到時在公家那邊,我也好解釋的多,可是我怎么可能這樣傷害你?”
“所以你今天才讓我來?”我的視線開始有些模糊了,“就是為了告訴他們你已經(jīng)結(jié)婚了?”
夏嵐點了點頭,沒心沒肺的笑了笑,而后才說:“幸虧你今天來了,不然他們一定會用盡十八般酷刑逼我就范,如果一個男人連娶誰都不能自己做決定,那還活個什么勁?你說是不是?”
“別以為這樣我就會原諒你出軌?!蔽也亮瞬裂蹨I,傲嬌的說著,一時間,我也不知道我有沒有在生氣,因為我現(xiàn)在腦中的情緒太多,很難將其一一分類。
與此同時,在洛神娛樂的大廈里,還發(fā)生著一些我并不知道的事情。
“夏嵐結(jié)婚了?”就在離之前會議室不遠(yuǎn)的一個小房間里,一個女人已經(jīng)快把她懷里的手提包扯爛了,她就是玉婷嬌,說實話,如果我是個男的也一定會想上她,她那么美,不是那種只可遠(yuǎn)觀不可褻瀆的美,而是那種會讓所有男人都喪失理智的美。
“是……剛才,他太太也到場了……好像是叫做:‘狄映雪’……”說話的這位就是剛才在會議上要求去打電話的胖小哥,他雖然顯得很謙卑,但是眼神里也帶著一絲絲火光,很顯然,即便是他,也對眼前的這個女人抱有幻想。
“就算是這么完備的計劃,依舊不能讓我風(fēng)光的嫁進夏家……”玉婷嬌幾乎把自己的嘴唇都咬出血了。
“他寧可坐牢,能怪得了誰……”胖小哥順嘴說了一句,但是一說完,他就發(fā)現(xiàn)自己這話很不得體。
玉婷嬌也白了他一眼,這姑娘懶得再多說什么,起身就準(zhǔn)備走了。
而那位胖小哥卻多問了一句:“玉小姐,你那晚真的跟夏嵐發(fā)生關(guān)系了嗎?”說這話時,他莫名的有些心虛,仿佛是在期待著什么根本不會發(fā)生的事情似的。
玉婷嬌哼的一笑,一邊開門向外走去,一邊說:“是個男人就想要我好嗎?何況還有那么厲害的藥?!闭f完她已經(jīng)走出門去。
胖小哥失落的點了點頭,呢喃了一句:“也對?!?
而離開了房間的玉婷嬌,卻自己小聲的說了一句:“可夏嵐那孫子,根本就不是個男人?!币粫r間,她腦中開始浮現(xiàn)出昨晚,即便已經(jīng)意識模糊,可夏嵐還是不斷推開自己的場景。用力搖了搖頭,玉婷嬌才勉強把這些記憶拋諸腦后。
“你這傻子!你坐牢了我怎么辦?”車上,我還在跟夏嵐使著性子。
“你現(xiàn)在回家,找些重要的東西,裝成一箱,然后把箱子放在門衛(wèi)那里?!毕膷褂行╊櫜簧虾逦?,已經(jīng)開始認(rèn)真的交代事情了。
“那……那我要把信用卡套現(xiàn)嗎?”當(dāng)時的我是多么的傻,我還以為夏嵐是準(zhǔn)備帶我跑路呢。
夏嵐也被我的話說的一愣,半天才回過神來,而后道:“沒用的,如果我真的進去了,即便你把信用卡套現(xiàn),公司也會派人來找你把這筆錢討回去,甚至反而會害你背上一筆莫須有的債務(wù)?!?
“哦,那我回去立刻做?!蔽覜]有再多問什么,因為聽著夏嵐的話,我已經(jīng)明白,他自知這場牢獄之災(zāi)是躲不過了,而我現(xiàn)在應(yīng)該做的,就是少問一些愚蠢的問題,讓他能有點兒時間喘息。
“照顧好我弟弟……還有你自己。”隔了好一會兒,夏嵐才又說了這么一句,一時間,我甚至有一種生離死別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