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7章 試探與再會
我淡然的笑了笑,只說了一句:“洛神里根本就沒有人認(rèn)識我,況且我的嘴皮子恐怕也沒那么溜?!?
“真的不行嗎?”帕克先生又多問了一句。
我表情不變,說:“我真的沒那個本事?!?
帕克聽完,做出一副有些不悅的樣子,道:“我可是一個月給了你十萬塊零花錢的人,幫我做這么一點點小事都不行嗎?”
他這話說完,我已經(jīng)徹底無語了,我是真的生氣了,如果換了別人我可能已經(jīng)起身走了,但他是帕克金,我實在無法對他做出甩手走人這樣的行為,所以只能坐著生悶氣。
我最氣的不是他讓我去挖人,在商言商,大集團(tuán)之間互相挖挖墻腳其實也無可厚非,我氣的是他提錢的事情,這筆錢從一開始就說好了是ZERO的錢,我也從來沒有打算把這錢拿來私用,充其量就是ZERO吃火鍋我跟著蹭了一頓而已,了不起我發(fā)工資以后把這筆錢還上行不行?再有就是給ZERO買生活用品,那我就更是連一毛錢都沒有挪用過了。
我越想越氣,恨不得把那張金卡拿出來甩在帕克的臉上,但我也只敢想想而已,錢難掙屎難吃,我可不敢得罪這位娛樂行業(yè)的巨頭,不然我以后就不可能在這個圈子里繼續(xù)混下去了,再找工作就只能去洗盤子了……
正當(dāng)我一邊生氣一邊試著勸服自己冷靜下來的時候,帕克卻突然換了個表情,原本臉上商人的奸相不見了,變成了我熟悉的那副慈眉善目,只聽他又開口道:“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啊?!?
“什么?”我沒聽明白。
“你還是我認(rèn)識的那個狄映雪。”帕克先生笑著說,“雖然有時迷糊,卻一直都分得清是非輕重,果然秦姐說的是對的,你當(dāng)年離開公司,肯定還有別的原因吧?”
一瞬間,我仿佛被電擊了一樣,渾身都是一個激靈,原來帕克先生剛剛所說的一切都是對我的一次試探?我立刻就心虛了起來,手也不自覺的撥了撥頭發(fā),勉強(qiáng)一笑,“你們都想太多了。”
“你不想說我不勉強(qiáng)你?!迸量讼壬J(rèn)真的看著我,“我不是一個喜歡刨根問底的人,但是我只希望你做到兩件事,第一,愛惜自己,第二,相信我,好嗎?”
本來,帕克的話已經(jīng)足夠我感動好一會兒了,但是我這兩天已經(jīng)成長了很多,所以我?guī)缀鯖]有陷入這種情緒之中,而是立刻問道:“那雪藏ZERO的事情?”
帕克這次很干脆的回答了我:“偷東西的行為無論如何還是要懲罰一下的,我暫時是不會容許他們有任何活動了,但是基本的公關(guān)還是不能省的,畢竟ZERO還是我們公司的藝人,他們被人拍到的事情我已經(jīng)知道了,找些微博里的水軍帶節(jié)奏的事情我也已經(jīng)吩咐人去做了,你不用擔(dān)心。”
“那你準(zhǔn)備什么時候解封他們呢?”我還是得問。
“這樣吧?!迸量讼壬f,“新人時期,發(fā)表新歌的頻率都比較高,所以新歌宣傳活動的間隔是很短的,等到他們下次回歸活動的時候,就完全解封,怎么樣?”
新人偶像為了刷臉,發(fā)表新歌的確會比較頻繁,但是再頻繁也不過一年兩次到三次,兩輪打歌活動的間隔最少也要三四個月,正常來說,打歌中間間隔的這段時間用來跑跑活動、上上節(jié)目,不但不會無聊,反而還可能很忙。
但是ZERO不同,帕克的話就是說他們在到達(dá)下次發(fā)表新歌的時間之前就不會有任何活動了,這對于新人的心態(tài)打擊甚至是致命的,人都是這樣,如果天天在家摳腳,你肯定會質(zhì)疑你自己,閑著無聊的時候難免就會瞎想,這是人類最基本的天性。
一想到他們幾個男孩還要在家摳腳摳幾個月,我真的會擔(dān)心。
藝人其實是一個非常沒有安定感的工作,忙的時候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閑的時候根本就是無業(yè)游民,比起才華或是能力,想當(dāng)明星首先要有的就是心態(tài),雖然我甚至沒有正式出道,但是當(dāng)了那么多年練習(xí)生,又是在一家大公司里看了不少藝人來來去去,我還是多少能夠感受到一點的。
想著,我又問:“那能讓他們早點回歸嗎?”
帕克先生反問我:“歌從哪來呢?每家公司都是僧多粥少,我也想讓我的藝人可以天天去打歌,但是歌從哪兒來呢?”
還是這個問題,身在歌壇,你永遠(yuǎn)繞不過這個問題,這一次帕克先生說的很是誠懇也有些無奈,并不像剛才試探我要我去挖人時那樣帶著邪氣,所以我也必須體諒他,因而一時間我也沉默了下來,此時我才發(fā)現(xiàn),原來在這個世界,還真的有花錢都不一定能買到的東西……
“那么巧,你們兩位也在這里吃飯???”正當(dāng)我和帕克先生一時無話,秦姐的聲音卻在這時由遠(yuǎn)及近,而且很明顯的,她身旁還有一人,我就算沒有抬頭去看也能知道。
“你們是剛來嗎?”帕克先生問道。
“怎么會?”秦蓮芷說,“我和我兒子都吃完準(zhǔn)備走了,我們是坐在西邊靠里面的位置,你來時沒看見我們吧?!?
“小楓回來看你,你也不跟他去吃點好的,就在公司樓下湊合一頓?”帕克先生笑著說。
秦姐也還之一笑,道:“他下午還有工作,我也還有一堆事情,所以還是簡單點吧?!?
“小楓能常常來跟你一起吃頓飯,就算是很不錯了,我那個女兒,自從去了外國讀書以后,假期都舍不得回來呢?!迸量讼壬f著,自嘲的笑了笑。
秦姐這才對自己身邊的人說:“帕克先生夸你,你還不趕快謝謝他。”
終于,在聽完秦姐的話之后,第三人開口了,他的聲音沒什么特別,但是我只要一聽到,就會背脊發(fā)涼,他沒有按照秦姐說的去跟帕克先生道什么謝,而是禮貌的問候道:“帕克先生,好久不見,您最近好嗎?”
“還好,你呢?聽說你的新歌反響還不錯,活動什么的都還順利嗎?”帕克先生也是正常的寒暄。
“都還好,勞您掛懷?!倍@位我不想抬頭去看的人,就算他的語氣再怎么和善,說出的話再怎么謙卑,都無法緩解我對他的敵意,此時此刻,仿佛我全身的每一個細(xì)胞都已經(jīng)對他亮起了兵器,就像是我的每一根寒毛都和他有仇一樣。
“你跟映雪也是老相識了,怎么樣,有日子沒見了吧?”帕克先生指了指我,很自然的把話頭牽到了我的身上。
雖然他是無意,但卻還是把我給賣了,一時間我有些手足無措,剛巧秦姐也說:“是呢,當(dāng)年我還一直以為他們兩個有曖昧,沒想到隔了沒多久映雪就走了?!币膊恢浪趺吹拈_了這樣一個玩笑。
萬般無奈,可我還是得抬起頭來,我的目光先是望向了秦姐,而后自然的順著她看向了她身旁的人——秦楓,那個我拼命想從記憶里刪除掉的人。
我實在是擠不出一個笑容,也沒有任何的話想要跟他說,抬頭看他一眼已經(jīng)是我能夠做出的所有禮貌行為。
但他和我不同,他立刻就可以對著我暖暖的一笑,一直以來這都是他的必殺技,聽說他以前還是練習(xí)生的時候當(dāng)時的老師就說過:“他憑這個笑容就能紅”。
“過的好嗎?”秦楓說,“這幾年你都去哪兒了?”如果是一般的女性,看到秦楓此時陽光般的微笑,聽著他溫柔的話語,估計就算叫她立刻跟秦楓去開房她都不會拒絕,你很難說清楚這到底是一種天賦還是長期磨練而成的專業(yè)技能,不過對我來說這都沒什么意義。
“哦。”我只說了這么一個字,這已經(jīng)不是答非所問了,這根本就是一個正常人在和一個智障聊天,而我寧愿被人當(dāng)成智障也不想跟他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