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聞中的寧棠棠,不過是一個被拋棄的原配所生的女兒,從小在鄉(xiāng)下出生,鄉(xiāng)下長大,是個徹頭徹尾的村姑。
這才剛被接回寧家?guī)啄?,就自信成了這副樣子,屬實好笑。
沈靈時聽出他冷笑中濃濃的嘲諷意味,唇邊的弧度稍冷。
“雖然行司哥哥不喜歡我,可這婚事是言爺爺親自定下的,恐怕由不得你我做主?!痹捳f出口,沈靈時的聲音微軟,“更何況,我是真心喜歡行司哥哥?!?
猝不及防被表白,言行司眼里卻只有冷漠和厭惡。
“可我不喜歡你?!?
沈靈時看著言行司,一雙杏眸圓潤,眼瞳如墨般黑亮,漂亮真摯,讓人分不清楚是真的純真無邪,還是極擅偽裝。
“總之先別急著退婚,萬一有一天會后悔呢?”
“后悔?”言行司終于擰起眉頭,對這個女人的普卻信程度感到難以置信。
他言行司活了二十幾年,還沒有因為什么事情后悔過。
“不信?那我們走著瞧?!?
沈靈時巧笑倩兮地轉(zhuǎn)身,在離開房間前,目光在某處停留了一秒,之后毫不猶豫地走了出去。
言行司的目光落到床頭那支白雛菊上,眉頭緊皺。
那個女人似乎對這支花格外關(guān)注。
方才她那幅自信的樣子也隱隱讓他覺得熟悉。
是他的錯覺嗎?
……
從言行司房間離開后,寧家和言家又寒暄了幾句,之后告了辭。
車上,寧父親自開車,今日的議親還算順利,一想到今后會和言家成為姻親,他就有些喜形于色。
“棠棠,剛才你和行司在樓上都說了些什么?”
沈靈時懶懶地瞥他一眼。
對于寧父,前世的沈靈時略有耳聞,不過就是個拋棄妻女,唯利是圖的小人。
如果不是當(dāng)年言家老爺子看中寧棠棠的生母,給兩家訂下了娃娃親,恐怕寧棠棠至今還待在鄉(xiāng)下,即使是在鄉(xiāng)下凍死餓死,寧家也不會把她接回來的。
“沒說什么?!鄙蜢`時冷淡敷衍。
寧父見她這副不恭不敬的樣子,頓時來了火。
“你怎么跟我說話的?是不是你覺得你就要嫁進言家當(dāng)少奶奶了,連我這個爸爸都能不放在眼里了?”
江婉鳳和寧雨柔母子坐在后排,本來就為了今天的事情慪火,聽到寧父發(fā)了脾氣,江婉鳳頓時一振,開口拱火。
“棠棠,你怎么能對你爸爸這個態(tài)度?要不是你爸爸心疼你,把你從鄉(xiāng)下接回來,你怎么會有這么好的日子!你這樣多讓你爸爸寒心!”
寧雨柔則是用怨恨的眼神看著沈靈時,恨聲開口,“爸爸,你看她還沒嫁進言家就這個樣子,要是真嫁進去了,還不得踩到我們頭上來!她一個農(nóng)村村姑,憑什么……”
寧雨柔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江婉鳳用眼神制止,她咬了咬牙,不甘心地閉了嘴。
寧父聽了寧雨柔的話,眼神沉了下去。
如果不是當(dāng)年言家指明了言行司未來的妻子一定是寧棠棠,他也不想把這個村里村氣的女兒給接回來。
比起那個懦弱無能的女人生的孩子,他和江婉鳳生的女兒雨柔,才是他的心頭寶。
寧父沒有再說話,一路陰沉著臉色開車回到寧家。
沈靈時樂得清靜,頭靠在車窗上假寐。
不知道她“死”后的這幾天,她的家族變成了什么樣子。
爺爺身體不好,會不會因為她的死更惡化了病情?
他那向來不關(guān)心她死活,只注重家族名譽的父親,聽聞她的死訊,只怕是悲少喜多,慶幸那個只會給家族抹黑的女兒終于死了吧?
她腦海中掠過很多沈家人的面孔,一時間,最放心不下的竟然是弟弟。
沈家,除了爺爺,就只有弟弟沈青瑜與她走得最近,感情最好。
雖然是同父異母的弟弟,可這些年沈青瑜是真的把她當(dāng)成姐姐,她也是真的把那個溫潤沉斂的少年當(dāng)成自己的親弟弟。
這些年她惡名在外,弟弟卻是懂她的。她隱忍不發(fā),韜光養(yǎng)晦,只為了替弟弟守護好沈家。
那個早已有名無實,空有四大家族頭銜的沈家。
沈靈時的思緒百轉(zhuǎn)千回。
既然老天讓她再重活一次,她就勢必要再肩負起屬于她的責(zé)任,以及讓前世害死他的人付出代價!
而她復(fù)仇的第一步,就是要——嫁進言家!
聽聞,言家老爺子,也就是欽點了沈靈時和言行司婚約的那位老人,再過一個星期就是他的壽宴。
而言家之所以這么快想要完成這樁婚約,外人或許不知情,可沈靈時卻是知道得清清楚楚。
言家老爺子快要不行了,言家想要沖喜。
沖喜能不能讓老爺子活命,沈靈時不知道,但是如果沈靈時想讓老爺子活,他就能活。
沒有人知道,沈靈時會醫(yī)術(shù)。只要沒死透的,都能救一救。
如果她治好了言家老爺子,嫁進言家一定會更加順利。
一周后的壽宴,就是她的機會!
……
“媽,言爺爺壽宴那天我穿什么???”
距離壽宴還有一周時間,寧雨柔就已經(jīng)興奮地挑起了當(dāng)天宴會要穿戴的衣服和首飾。
江婉鳳看了一眼女兒的衣帽間,整間屋子掛滿了女兒的衣服,每一件都是價值不菲的奢侈大牌。
她忽然目光閃了閃,心里有了一個惡毒的想法。
“雨柔,你說如果那個小賤人在宴會那天穿了一身破衣服,她會不會成為整個圈子里的笑柄?”
寧雨柔愣了愣,腦海里閃過寧棠棠那個小賤人那張嬌冷美艷的臉,一想到她只能在宴會上做那個小賤人身邊的陪襯,她就滿心怨憤。
“媽,你的意思是……”寧雨柔閃著目光,看向了江婉鳳。
母女倆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嘴角惡毒的笑意壓都不壓下去。
……
壽宴前一天晚上,沈靈時所有能赴宴的禮服盡毀。
看著衣柜里那整整齊齊全都破了洞的衣服,沈靈時唇角笑意不泯。
本來,她也沒打算穿這些。
不過她這繼母心思可真夠毒的,選擇在壽宴前一天晚上弄壞她的衣服,這樣就算她想去商場買新的,也來不及了。
她拿起手機,玉指纖纖敲了幾個號碼,撥了一通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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