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來說,最開始的時候,程家人都以為這個女的是個好欺負(fù)脾氣,先前程子真雖然明說了這是他新請來的醫(yī)生,但是誰會把這個看起來頂多二十出頭的女子放在眼里呢?
還不是都想著這倆人恐怕是見不得光的情人關(guān)系,因為女子的出身不明朗,每次問起來也都是含含糊糊的遮掩過去。所以不敢?guī)Щ乩险?,讓老爺子看到?
種種的跡象連在一起一樣,人們對她更加的瞧不起,這打著名號,雖然說是來看望程子真,可每次來都是對女子冷嘲熱諷。這女子大部分時間也都低著頭不講話,時間一長人們不都覺得她格外的好欺負(fù)?
“你,你怎么跟長輩講話的,你不要以為自己長得了張受到男人的喜歡,就可以這么的目中無人,不知天高地厚。像你這樣的人,就別想踏進我們程家的門!”
程姑母剛開始的時候還愣了一下,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這女的竟然是在嘲諷她,厚顏無恥,說她天天來這里就是為了上門打秋風(fēng),連飯都吃不起,跟個要飯的一樣。
這女人橫行霸道囂張多年,仗著程家名頭向來不把別人放在眼里,誰知道現(xiàn)在竟然被一個來歷不明的女的指著鼻子罵,這讓她如何能受得了?!當(dāng)下,一拍桌子就站起來,怒氣沖沖的看著白鹿。
“哎呀,您也不要太生氣,看看一生氣,這臉上的粉就跟地震的時候那墻灰一樣,一層層的往下落,生氣可是更加容易變老的,更何況是向您這種年近五十的人了?!泵鎸Τ坦媚傅膽嵟?,白鹿兒卻是不緊不慢的抬起手,對著光細(xì)細(xì)打量著自己手指。
“說我只有這張臉也不錯,畢竟臉也是我的資本主義,你說是不是呀?!卑茁箖赫f著故意仰起臉,挑釁似的看著程姑媽。
她模樣是真的很不錯,就是這么普普通通的抬頭,一雙水波瀲滟的眸子,瑩瑩的抬起來看向程姑母。仿佛兩丸烏黑的墨色水銀,沉在清透明朗的白水銀中,折射出細(xì)細(xì)碎碎的光芒水透透的,仿佛能看到人的心底一般,即便是怒火中燒的程姑母,被這一眼看去,也不免有了幾分心虛的意思。
就是這么一恍神,讓她很快就有點惱羞成怒的意思,怎么能夠在這么個小姑娘面前露出自己的膽怯意味呢。她抬手正想要再說點什么,白鹿兒已經(jīng)搶在她面前開口:“差不多就得了吧,咱們幾個人之間都是心知肚明,為什么之前子真犯病的時候,醫(yī)院的救護車那么巧都正好派出去了呢?”
說到這里她故意停頓一下,纖細(xì)白皙的柔夷撐著下頷,眼眸微微瞇起,帶著打量的意味從在座每個人的面上劃過:“這其中若說是沒人背地里操作啊,恐怕你們自己都不信吧?”
來這邊之后她也不是每天都在吃喝玩樂,偶爾還是會稍微去打探一下現(xiàn)在程家的情況。
這一打聽他們吧,還真是有些好玩。
程家嫡出的那一脈,程子真的父親,母親早幾年前就死了。他的大哥也是家族遺傳病發(fā)作,得不到及時的救治而痛苦死去。也就是說,現(xiàn)在只剩下程子真一個人,若是他也死了。那家里的財產(chǎn)自然而然的需要嫡系落到旁支的頭上。
這所謂的旁支,也就是最近天天上門,程姑母一家人。
“你在胡說八道什么,我們家里人怎么可能盼著自家人去死呢?你這亂說話是要負(fù)責(zé)任的!”程姑母還沒說什么,程姑父已經(jīng)先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怒不可遏的指著白鹿兒,瞧著那副模樣簡直像是恨不得上來給她兩耳光。
“哎呀呀,我不過就是說了點自己的猜測而已,怎么就這么生氣呢?”看著周圍一個個用惡狠狠眼神盯著,恨不得上來把她生吞活剝了的程家人,白鹿兒不僅不畏懼,反而伸手從面前果盤里摸了顆冬棗,張口輕輕的咬下去。
冬棗清脆聲音在她細(xì)白牙齒間響起,同時伴隨著白鹿兒極盡嘲諷的話語:“這怎么一個個都像是被踩到了尾巴那么憤怒呢?難不成我這隨口的猜測就成真了呀?自家人當(dāng)然不希望自家人去死,可若是其中有那么一些不是人的東西呢?”
晚上程子真回來的時候,家里已經(jīng)安安靜靜,再也不見那些亂七八糟的親戚,只有白鹿兒一個人坐在沙發(fā)上,正看著盆仙人掌發(fā)呆。
“你把他們都罵走了?”程子真脫下外套交給下人,有些好笑的看著白鹿。
“他們找你告狀了?”白鹿兒依依不舍的把視線從仙人掌上面挪開。
“嗯?!背套诱嬉呀?jīng)很自然的坐在白鹿身邊,對方也抬起手輕輕揉捏著他手肘部位。
說來也是奇怪,每次也不見白鹿兒有什么奇特的手法,甚至連力道也算不上大,看起來就是漫不經(jīng)心的在他身上的幾個部位,隨便揉一揉。
而每次揉完后,他都覺得神清氣爽,仿佛當(dāng)天的疲憊都可以一掃而空。但是等到只有他一個人的時候,無論怎么揉,都沒有任何的效果。
白鹿兒:呵,人類,還想偷學(xué)呢?
程子真想要安慰一下白鹿兒,可再怎么樣也沒辦法從她臉上看出來生氣的意味,憋了半天只能自己說:“下個月我爺爺生日,要舉辦宴會,我準(zhǔn)備帶你一起去?!?
說完像是為了害怕白鹿兒拒絕,他又急匆匆的加了句:“我那個侄子也會去。”
坦白來說,白鹿兒很認(rèn)真的想了想,才記起來程子真的侄子就是男主夜承。
“行吧,那就和你一起去。”她笑了笑松開程子真的手,笑容里帶上了幾分說不清的意味:“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
白鹿兒笑起來的時候,右邊臉上會有一個小小的梨渦,這讓她看起來更多了幾分少女的俏皮,每次眨眼,她那長長的鴉睫都如同蝶吻落于其上,帶著令人心馳神往的魅惑之意。
程子真每次看到這樣的白鹿,都會想去問問自己那個侄子,他到底是不是眼瞎,放著這樣一個女孩不要,去要那個矯揉造作,滿嘴謊話的女人?!
每次越是接觸,他就越是不由自主的感到心動,原本因為家族疾病的緣故,程子真以為自己活不久,也沒有對女人動心的意思??墒侵罢勁械臅r候白鹿兒信誓旦旦說,只要有她在,保證程子真長命百歲。
不過,現(xiàn)在長命百歲對程子真來說已經(jīng)不重要了,他更想要這個女人,想要讓她永遠(yuǎn)的留下,留在自己身邊……
“行了,今日份結(jié)束,告辭我先去睡覺了。”白鹿兒松開程子真就自己回去睡覺了,她體會不到程子真的心動嗎?怎么可能,她每次握住對方手腕,都能感受到程子真的心跳加速。
她又不傻!
只不過對于白鹿來說,情愛不過是調(diào)味品,如果程子真能夠幫她完美解決男主的歷史性遺留問題,不介意陪他當(dāng)幾十年情侶。
總不過,一眨眼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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