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離開張斌的辦公室,舒曼一張笑嘻嘻的臉,立刻就冷了下來。
又一起自殺案!
是巧合,還是說和蔣文月一樣?那個人的作案動機是什么?為什么都圍繞在江焱的身邊?
可惜,她從來都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什么巧合,如果真的有,那只能說明,是有人故意讓其,變成巧合!
舒曼擰了擰眉,隨即提步快速朝隊里走。
“老大早!
“老大早?。 ?
……
舒曼目不斜視,徑直走到李大寶跟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力天世紀(jì)的案子怎么回事?”
李大寶瞪著一雙大眼睛,不明所以的望著舒曼:
“老大啊……力天世紀(jì)那是自殺案,不歸咱們管啊,其他部門的同事已經(jīng)……”
一句話還沒等說完,已然被舒曼拽著脖領(lǐng)子從座位上拉了起來,踉踉蹌蹌的往外走。
“哎?老大你輕點,輕點??!”
李大寶一路叫苦,可是眾人都只是用一種同情的目光看著他,一副“自求多?!钡哪?。
終于,像是拖死狗一樣被舒曼拖出市局的李大寶有些忍不住了:
“老大,你到底要干嘛?。俊?
舒曼此時已經(jīng)放開了手,掏出車鑰匙。
李大寶:“老大你有話要跟我說?”見舒曼一副“默認(rèn)”的模樣,突然間眼睛一瞪:
“我靠,老大你不是要跟我表白吧!”
舒曼頓時覺得有一萬頭神獸從自己的眼前呼嘯著奔騰而過:
“要點臉行么?”
“嘿嘿!”
李大寶也知道自己的想法有些太天方夜譚了,連忙笑嘻嘻的打著哈哈,坐上了舒曼的車。
“其實老大啊,你們不知道,隊里的人一直都挺好奇的。你說說你,雖然人兇悍了點,但是勝在顏值高??!
可是為什么就沒見你交男朋友呢?
??!
對了,那個律師……林陸驍,他不是挺喜歡你的么,你怎么就不給他個機會呢?”
李大寶一副居委會大媽附身架勢,舒曼一張臉頓時就黑了下來,握著方向盤的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點一點的用力攥緊了起來。
李大寶見狀,頓時識趣的閉上了嘴巴,轉(zhuǎn)過頭,看向了窗外。
路上的時候,舒曼給江焱打了個電話,可是一直響到自動掛斷,江焱都沒有接起。舒曼原本就壓抑的心,驟然間像是被一根繩子緊緊捆扎住了一般。
車子一路疾馳行駛,一直到力天世紀(jì)的樓下,才停下來。
力天世紀(jì)的門口此刻已經(jīng)圍了大片的人,黃白相間的警戒線將人群隔離在外,舒曼和李大寶掏出證件拉起警戒線走了進(jìn)去。
死者已經(jīng)被拉走了,只留下地面上用白灰畫出的人形,還有周遭白色、紅色混合在一起的液體。
舒曼眉心漸漸擰成了一個“川”字,抬起頭,朝著大樓的頂端看了過去。
力天世紀(jì)的大樓很高,遠(yuǎn)遠(yuǎn)的,舒曼只覺得眼光刺的人睜不開眼。
那仿佛是另一個世界一般的幾十米距離之外,死者站在上面,跳下來的最后一刻,眼中看到的,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世界?
“老大!”
提前被舒曼囑咐去打聽具體情況的李大寶去而復(fù)返:
“已經(jīng)找兄弟打聽清楚了,死者付佳葳,女,三十一歲,是力天世紀(jì)的公關(guān)部經(jīng)理?!?
舒曼神色不明的點了點頭,隨即提步,走進(jìn)了力天世紀(jì)的辦公大樓。
李大寶雖然依舊不明所以,但是他看得出來舒曼的心情不好,也不敢多問什么,只能老老實實的乖乖跟在自家老大身后,當(dāng)一個小跟白。
因為發(fā)生了命案,舒曼又是以警察的身份進(jìn)來的,所以這一次并沒有人阻攔。輕車熟路的走進(jìn)電梯,按下數(shù)字26,看著頭頂那一點一點攀升的數(shù)字,不知道為什么,舒曼總覺得,這次的跳樓案,和之前的蔣文月案,有著莫名的關(guān)聯(lián)。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有這種感覺,就仿佛冥冥之中有一只無形的手,在推動著她,一步一步,接近事實。
“叮鈴”一聲,電梯穩(wěn)穩(wěn)抵達(dá),眼前冰冷的銀色金屬門緩緩打開,當(dāng)看見站在門口那一道熟悉的身影時,舒曼的心一下子就安定了下來。
江焱今天穿了一件墨蘭色的薄款風(fēng)衣,膝蓋之下兩條筆直而又修長的腿,愈發(fā)將他整個人的輪廓都勾勒的頎長完美。
舒曼一愣,他這是……要出去?
江焱看見舒曼,眼底也微微閃過一絲訝異,但是很快,便被沐浴了陽光一般的溫暖所替代:
“你來找我?”
舒曼動了動唇,沒有回話。
江焱完全無視了站在舒曼身邊的李大寶,直接邁開腿,跨到了電梯里。
電梯門重新關(guān)上,江焱按下數(shù)字:
“剛好,我也要去找你!”
“找我?”
“嗯!”江焱點了點頭:“我向人事部要了蔣文月的家庭資料,正要去找蔣文豪。”
他說這番話的時候,聲音很平靜,表情也是,仿佛一點都沒有受到,剛剛發(fā)生的那起跳樓案的影響。
“你……”
舒曼不由自主的開口,可是想了想,又不知道該怎么說。
難道要直接問,有人跳樓了,你沒事吧?
他能有什么事?
從小到大,他都是這樣一幅泰山壓于前而巋然不動的氣勢,直到現(xiàn)在她都記得很清楚,小時候他被一群校外的混混圍住時,臉上那痞笑痞笑,仿佛完全不把對方那些人放在眼里一樣。
“老大?”
有人在身邊悄悄懟她的胳膊,舒曼這才從記憶中緩過神來:
“有話說有屁放!”
“…………”李大寶:“其實我就是想問問,這帥哥是誰?!?
舒曼沒好氣的白了一眼,完全沒有要回答的意思,可是江焱卻在一旁主動開了口:
“你是曼曼的同事?你好,我叫江焱,是曼曼的……”
“朋友!”
為了避免江焱下一秒說出什么足以讓李大寶原地爆炸的消息,舒曼連忙將話搶了過來。江焱見狀,也只是饒有意味的勾了勾唇,并沒有糾正。
倒是李大寶,一副“我懂、我懂”的善解人意表情,笑嘻嘻的跟江焱打招呼:
“江焱?你好!你好!看見你我就放心了!”
江焱覺得有些不解:
“放心什么?”
“放心我們家老大不是同性戀??!”
舒曼覺得,不能再任由李大寶和江焱兩人之間的對話再這么策馬奔騰下去了,連忙煞有其事的輕輕咳嗽了一聲。
好在,電梯已經(jīng)抵達(dá)了地下一層的停車場,三個人依次走下電梯。
舒曼想了想,覺得蔣文月的案子暫時還是不要讓李大寶參與的好,索性腳步一頓:
“你現(xiàn)在回局里,然后帶上人,去夜色酒吧查一下,那家酒吧有問題!”
“好嘞!”
李大寶痛快的答應(yīng)著,可是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有點不對勁:
“不對??!老大,你一大早剛到警局,就二話不說的把我拽出來陪你來這,合著就是為了讓我問問那個付佳葳的事?
老大你有點大材小用了吧,這種事直接打個電話就搞定了??!”
舒曼怎么會跟他說,她是擔(dān)心江焱這邊會有什么問題,所以才特意多帶一個人過來!
“你有意見?”
有……也不敢說??!
“沒有!沒有!老大我去了!你就等著我凱旋而歸的消息吧!”
說完,李大寶一溜煙的就跑回了電梯,舒曼瞪了一眼,轉(zhuǎn)過頭就發(fā)現(xiàn)江焱正在用一種帶著探究的目光,深深的凝望著自己。
那種目光,仿佛要把自己的整個身體都穿透一般,無所遁形。
舒曼突然間有些不自然:
“這么看著我干什么?不是要去找蔣文豪么?”
說完,也不管江焱是什么反應(yīng),徑直的就朝江焱車子停放的位置走了過去。
看著她有些慫的背影,江焱的嘴角,莫名勾起一抹弧度。
車子開出力天世紀(jì),只剩下兩個人,舒曼終于開了口:
“聽說跳樓的,是你們的公關(guān)部經(jīng)理?”
“嗯!”
江焱點頭:
“你也覺得,不簡單么?”
“是有這種感覺,只是,這當(dāng)中的細(xì)節(jié)我了解的肯定沒有你多。但是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個付佳葳,應(yīng)該和蔣文月一樣,之前一點輕生的跡象都沒有。”
“是!”說起這件事,江焱的眼中也露出一種深沉的目光:
“付佳葳是公司的老員工,大學(xué)畢業(yè)就進(jìn)了力天世紀(jì),一步一步走到現(xiàn)在的位置。雖然還是單身,但是追求者很多,家庭條件良好,沒有什么生活負(fù)擔(dān)。
所以,無論從哪個方面看,她都沒有自殺的理由?!?
“可是她偏偏就跳樓了!”
舒曼白皙精致的面容猶如蒙上了一層寒霜,透著陰測的冷意。
如果一次是意外,那么兩次,就一定是必然發(fā)生!
現(xiàn)在,她只希望,能夠在見到蔣文豪之后,從他那里得到一些有價值的線索,從而把這個案子,正式的提交,重新審理。
因為直覺告訴她,這件事,遠(yuǎn)遠(yuǎn)沒有結(jié)束。
“你來……”
驀然間,江焱猝不及防的開口,低沉的聲音像是打磨的砂紙,粗粗糲糲的刮著人的耳膜和神經(jīng)。
“嗯?”
江焱微微轉(zhuǎn)眸,一雙深邃的黑眸,好似黑曜石的珠子一般,閃耀著令人迷醉的暗啞光芒:
“是因為擔(dān)心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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