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焱唇角微勾,側(cè)臉的輪廓異常鮮明,舒曼怔了怔,收斂起心底那一抹異樣:
“你有頭緒了?”
“嗯!”江焱低低的應(yīng)了一聲:“付佳葳這邊我們是要調(diào)查,但是蔣文月那里也不能放松。既然蔣文豪說,他已經(jīng)有了線索,那么明天,我們就去他家看看!”
這個想法和舒曼不謀而合:
“好,明天一早,我們?nèi)ナY文豪家!”
已經(jīng)有了方向,兩人的話題也漸漸終止,氣氛也隨之回歸到沉默。而這種沉默,一直延續(xù)到兩人吃飯。
其實舒曼很想和江焱再像以前一樣,無所顧忌、隨心所欲的坐在一起,吃飯聊天,可是她發(fā)現(xiàn)她自己不是圣人,即便想的再好,可是有的時候,依舊做不到。
如同嚼蠟一般吃完了一頓飯,江焱提出要送舒曼回家,舒曼卻拒絕了:
“不用了,你先回去吧,我等會兒自己回局里取車?!?
江焱敏銳的察覺到舒曼的言外之意:
“你還要去哪里?”
舒曼頓了頓:
“我想親自,去力天世紀(jì)的天臺看看!”
江焱聞言不禁挑唇一笑:
“既是這樣,你就更加不能撇下我一個人了?”
舒曼:“……?”
江焱:“你別忘了,整間公司,都是我的,如果沒有我,別說是天臺,大門你都進不去!”
聽江焱這么說,舒曼心底那點不服輸?shù)膭蓬^頓時竄了出來:
“誰說的?”
說罷,舒曼一雙美眸里不禁快速的閃過一抹狡黠,江焱腦中警鈴大作:
“你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讓你……開開眼界!”
……
黑暗張開雙臂,將大地籠罩在一片昏暗之中,街邊閃爍的霓虹好似一只只野獸的眼瞳,肆意的睜大著,窺視著夜行的人們。
舒曼和江焱將車子停在力天世紀(jì)的地下停車場,舒曼一雙眼睛不住的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你……”
“噓,別說話!”
伴隨著舒曼一句話落下,江焱的腦袋已經(jīng)被某人毫不留情的按住,死死的壓在了方向盤下面。這個姿勢極其的憋屈,等到舒曼松開他的時候,他才遠遠的看見,原來剛剛有大樓的保安經(jīng)過。
躲什么??!這是他的公司好么?
江焱有些無奈的撫起額頭:
“這回可以走了?”
“可以了!走吧,小心點,別被人發(fā)現(xiàn)了!”
說著,舒曼隨即打開車門,快速走下了車,江焱一時間語塞,也只能拿出手機,趁著舒曼不注意,偷偷的發(fā)送出去一條消息。
力天世紀(jì)大樓的電梯是二十四小時營運的,上電梯之前,舒曼特意脫下了自己的外套。
江焱看的一臉莫名其妙:
“你很熱么?”
舒曼只是給了他一個“你懂什么”的表情:
“等會你就知道了!”
說罷,電梯門打開,舒曼先一步側(cè)身進去,直接踮起腳,將外套罩在了視頻攝像頭上,隨即轉(zhuǎn)過身,看著江焱淺然一笑:
“這回明白了?”
江焱只覺得自己的嘴角一陣莫名的抽搐起來,其實她根本不用這么麻煩好么?
電梯一路向上,一直到天臺才停下,電梯門打開,舒曼和江焱依次走了出去。
夜晚的天臺空曠而又寂靜,白日里的罪惡,似乎在這一刻,都銷聲匿跡。
舒曼此刻的神色已經(jīng)變得異常嚴(yán)肅,薄薄的唇微微抿成了一條淺淺的直線,隨即走到天臺邊緣,暗自低下頭,開始仔細搜尋起來。
江焱沒有靠前,只是遠遠的站著,雙手插、著兜,斜斜的倚靠在墻上,月光將他修長而又筆直的身子在地面拉出了長長的影子,銀色的光華籠罩著,宛若一個從月宮走下的王者一般,疏冷、高貴。
他就那么靜靜的看著舒曼,看著她專注而又凝重的眼神,看著她弓著腰,仔細的動作,眼底的光芒,也隨著月光一起,漸漸涌起一抹柔和。
有多久了?
有多久,沒有這樣安靜的,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做,就是這樣看著她?
他離開的這三年,她的身邊,有沒有別的人出現(xiàn)過?
哦!對了!
有位大律師!
想到林陸驍,江焱薄薄的唇角不禁微微勾起,一張棱角分明的臉上,瞬間劃過一抹不易察覺、而又意味深長的笑。
舒曼仔仔細細的在天臺上勘查了一番,可是最終,卻一無所獲。
她有些挫敗的暗自嘆了口氣,站起身想要離開,可是轉(zhuǎn)身的一瞬間,一抹銀色的、不易察覺的光亮,卻在月光下,隱隱的刺進眼簾。
舒曼身子一頓,連忙蹲下、身去查看。
在天臺欄桿與磚石的夾縫處,極其隱秘的地方,夾著一枚小小的,銀色的紐扣狀物體。舒曼瞬間從背包里掏出手套,套在手上拿起那枚紐扣,放到眼前,認(rèn)真端詳起來。
江焱此時也察覺到了異樣,連忙收斂起心神,快步朝著舒曼走了過來:
“怎么了,發(fā)現(xiàn)什么了?”
江焱俯身蹲在舒曼跟前,舒曼隨手將那枚紐扣狀的物體遞到江焱跟前:
“你認(rèn)識這個東西么?”
江焱看了看:
“認(rèn)識,這是我們公司新研制出的產(chǎn)品,每個公司高層都會配備一個?!?
居然是江焱公司的東西?
“這東西干什么用的?”
“耳機!隱形藍牙耳機!”
耳機……
舒曼又重新將那枚紐扣狀的耳機放到眼前看了片刻,這才掏出證物袋,裝進去封好。
“你覺得……這枚耳機有異常?”
舒曼搖頭:
“現(xiàn)在還不知道,直覺覺得,它出現(xiàn)在這里,不大正常。而且因為藏匿的地方太過隱秘,連我們的痕檢人員都沒有察覺到。
如果這枚耳機是付佳葳的,那么既然她已經(jīng)一心求死,為什么還要帶著這種工作中才會帶著的東西?
如果不是……”
舒曼說著,忽然間停頓了一下,連聲音都壓低了幾分:
“有很大可能說明,這枚耳機,就是兇手的!”
江焱聞言不禁笑了笑:
“你相信我了?”
舒曼將耳機裝好,慢慢站起身:
“現(xiàn)場勘查結(jié)果表示,付佳葳自殺的可能性確實很大,但是也不排除,會有個別情況發(fā)生!
所以,每有一個值得懷疑的點,都不能放過!”
……
兩個人收拾好東西離開天臺,乘坐之前的電梯下樓,到了停車場,舒曼先不急著下電梯,先是在電梯口左右查探了一番,確定沒有人經(jīng)過,才煞有其事的朝著江焱擺了擺手示意。
兩人坐上車,舒曼這才忍不住開口揶揄:
“看來,你們力天世紀(jì)這種上市公司的安保系統(tǒng),也不怎么樣嘛!”
不怎么樣?
江焱無語的挑了挑眼角,如果讓舒曼知道,他們打從進入到停車場開始就已經(jīng)有人發(fā)現(xiàn)了,自己還陪著她玩了那么一出,估計著某人肯定會發(fā)飆吧。
車子漸漸駛出力天世紀(jì)大樓,江焱堅持要直接送舒曼回家,忙活了一天也累了,舒曼也就懶得再爭執(zhí)。
等到了小區(qū)門口,江焱才情緒不明的說了一句:
“原來,你一直住在這里!”
舒曼拉車門的手因為聽見了這一句而莫名一僵。
是??!
我一直在這里,可是,你卻從來沒有來找過我!
頓了頓,舒曼垂著眼眸,隨即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江焱連忙開口:
“明早我來接你!”
“不用……”
“你不知道蔣文豪的家,我來接你比較省時間,就這么定了,明早電話聯(lián)系!”
說完一句話,也不等舒曼是否答應(yīng),江焱直接發(fā)動引擎,疾馳而去。
站在原地,看著漸漸消失的車尾燈,舒曼終究是垂下頭,重重嘆息了一聲:
你現(xiàn)在這樣,又是何苦?
我們和以前,已經(jīng)不一樣了?。?
……
第二天一早,舒曼早早的就起了床。連她自己都有些奇怪,今天怎么沒起晚?
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又喝了點牛奶,舒曼就下了樓,江焱昨晚說電話聯(lián)系,但是她想了想,還是直接去樓下等吧。
可是,讓舒曼沒有想到的是,等到她到達樓下的時候,某人的車子已經(jīng)穩(wěn)穩(wěn)的停在了樓下。
舒曼訝然的走過去。
車?yán)锏慕驼]著眼睛,身子靠在座椅上,不知是不是因為昨晚沒睡好的緣故,他的臉色有些憔悴,但卻絲毫不影響他矜貴的氣質(zhì)。
舒曼抬手敲了敲車窗,江焱頓時睜開雙眼,望著他,莞爾一笑:
“上來!”
舒曼坐上車,看著江焱:
“我真奇怪,你們不是上市公司么?怎么你一天天比我還閑,都不用做事么?”
江焱極其平靜的回答道:
“你以為我手下養(yǎng)的那些職業(yè)經(jīng)理人,都是吃素的?”
“所以……你就是掛個名了?”
江焱眼角一抽,不自然的輕咳了一聲:
“額……差不多吧!”
舒曼渾不在意的點了點頭:
“行吧,開車吧!”
說完,便坐正了身體,可是等待之中的車子卻并沒有啟動,而且下一秒,某人突然間猝不及防的朝著她,傾身過來。
舒曼一怔,只覺得胸膛里那顆心臟,毫無征兆的劇烈跳動起來。
他完美而又精致的臉越來越近,下一秒,舒曼竟然本能的,閉起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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