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么時候,我沉沉睡了過去,他在床上實在暴虐,幾乎用盡了我所知道,和不知道的所有姿勢。
我的胳膊和雙腿,幾乎折斷,若不是從小有舞蹈基礎,我身體柔韌性很好,我過不了他床上這一關。
深夜醒來,我看見他站在窗戶旁邊,光著上半身,手中拿著一根香煙,筆直的休閑褲,勾勒出他雙腿修長有力的曲線。
我圍著浴巾,走到了他旁邊,顧承景聽見動靜,轉身看著我,他英俊的五官在黑夜中,顯得愈發(fā)深邃。
大概是我身上斑駁的淤青,刺激了他的鳳眸,他狠瞇了一下眼睛,將香煙摁熄在了煙灰缸里,伸手撫摸我的肩膀,他低聲,“疼嗎?”
我緩慢搖頭,盡管很痛,可是在他面前,我哪里有喊痛的資格?
第一次,他將我摟在懷中了,我嗅著他懷中,沾染了香煙氣息的男性懷抱,心想,或許,我不是一點勝算都沒有。
他一下接一下的撫摸我長發(fā),若有似無的嘆息,“文雪……”
我的身體,重重一震,文雪?
又是這個名字,這已經不是第一次,我從他口中聽見文雪兩個字,佯裝我沒有聽清楚他叫的名字,微微一笑,我緩慢仰頭看著他,“顧少,你說什么雪?”
顧承景正閉著眸子,享受我齊腰長發(fā),聽見我的聲音,他睜開眼睛,眸中已經沒有了那種迷茫之色,而是聲音清淡的道,“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出去吃飯吧!”
晚上九點的溫城,正是這個城市夜繁華的開始,我和顧承景去了這里最有名的酒樓,在靜謐的包間里,等著我們點的各色小菜。
顧承景一整個晚上,都有些心不在焉,一根接一根的抽煙,包間里的空氣有些悶,而且我受不了這樣濃重的煙味,于是找了一個借口,走出包廂。
在洗手間,我慢條斯理的整理自己,顧承景是個對生活質量要求很高的男人,所以對女伴要求也同樣的嚴苛。
我精心的涂上唇膏,保證自己的柔唇沒有一絲細紋,又將發(fā)鬢的頭發(fā)悉心攏好,正在打理自己的時候,衛(wèi)生間走進來一個人。
穿著打扮都十分入時的中年婦女,從她窈窕的身段和光潔的臉龐可以看出,年輕的時候,她一定是個美人。
沒錯,這個美人我十分熟悉,那就是陪伴了我將近十年的繼母,詹露。
我想她現(xiàn)在一定十分恨我,因為徐艷艷被我打的入院治療,據說現(xiàn)在還躺在病床上,動彈不得。
雖然那件事請,說到底是徐艷艷自作自受,甚至是她自己導演的一出戲,只是為了打掉魏天良的孩子,栽贓給我。
但是在詹露的眼里,罪魁禍首就是我。
詹露在看見我的那一刻,眸中迸發(fā)出森冷的恨意,那宛如毒蛇信子般冰冷的目光,讓我不寒而栗。
我關掉水龍頭,想要當做沒有看見她,信步走出去,可是卻在門口的時候,被她叫住,“徐薇薇!”
我原本打算當做沒有聽見,可是卻看見了往洗手間門口走的幾個名媛貴婦,這些人我都認識,全部都是昔日父親公司合作伙伴的太太。
我能肆無忌憚的得罪詹露,但是卻不能得罪這些個太太們。
因為老錢公司的那些合同,我還打算靠著這些個阿姨嬸嬸幫忙搞定。
我回轉身,沖著詹露微微一笑,“夫人,您叫我?”
詹露的臉色陰郁了一下,繼而堆出一個虛假的笑意,“你父親的身體,還好嗎?”
我點點頭,“多謝夫人關心,父親他暫時還在醫(yī)院,再有一個月就能回到溫城的市醫(yī)院治療!”
詹露伸手,扶了一下鬢間的珠花,“你父親沒事,那就好,我原本打算留下來侍候你父親,可是你知道,華索集團的董事長,跟我私交已久,你父親出事之后,他舍不得我受苦,所以就將我和艷艷接了過去!”
她得意的看了一眼趕過來的幾位貴婦,冷瞥著我道,“這不,昔日的幾個小姐妹,聽說我和華索的董事長私交甚篤,所以都趕著過來,想要通過我,跟我們家的那個約飯呢!”
真是不要臉,那華索的董事長孫女都跟我一般大了,而且據說,那人私生活極為混亂,在外面有十多個情婦,私生子論打計算。
詹露估計早就勾搭上了那半死的老頭,一門心思的想要躍入豪門,所以這才迫不及待的跟魏天良陷害了父親。
我冷冷的看著詹露,嘲諷一笑,“那真是恭喜夫人,您的朋友過來了,我就不打擾了!”
詹露揚手,“哎,薇薇,她們怎么說,也是你的長輩,不如你過去打聲招呼!”
詹露說話間,那幾位貴婦娉娉婷婷走了過來,一見我和詹露站在門口,頓時驚呼一聲,“這不是薇薇嗎?薇薇你怎么會在這里?”
說話的是王太太,她是溫城一家極為有名的建筑公司董事長夫人,昔日跟父親的公司,有些合作,關系還算融洽。
我不能在這些貴婦面前失禮,只能頷首一笑,“王太太,晚上好!”
王太太揮揮手,“薇薇你客氣什么?以前你可是叫我王姨,現(xiàn)在還跟以前一樣吧,叫王太太,挺生分的!”
我點點頭,“王姨!”
王太太捂嘴一笑,旁邊的幾位太太跟著熱絡起來,詹露瞟了我一眼道,“我們薇薇就是魅力大,二十出頭的女孩子,粉嫩嫩的,花一般的年紀,不像我,徐娘半老!”
說著,她就往包廂的方向走。
所有人都知道,詹露生氣了,王太太率先拉住了詹露,“華太太,您跟一個孩子計較什么?這不我們聽說顧少今晚也來,所以多寒暄了幾句,倒是惹了你不快了!”
她這是在表明立場,意思是看在顧少的面子上,所以多跟我說了幾句,不然肯定不理我。
這群人見風使舵的本領,我也不是第一天見識,可是聽她們親口說出來,我心里依舊是針扎一般的疼痛。
也難怪顧承景擔心我仗著他的身份乘涼,他顧少的身份,著實好用。
我冷漠一笑道,“諸位誤會了,我只是代表錢總的公司,跟顧少有些業(yè)務往來而已,沒什么事情,我先走了!”
我轉身離開,不想呆在這里。
剛剛拔步,我就聽見了身后王太太開口的聲音,“薇薇,既然遇見了,那就進去打聲招呼吧,你王叔叔也在里面呢!”
我再一次頓住了腳步,詹露笑著開口,“沒錯,沈少也在里面,剛剛還聽他提起了你,你們也是認得的吧?”
沈少?沈文之?
沒有想到,詹露離開了父親,社交圈子倒是檔次頓時提高。
我可以不給詹露面子,但是卻不可以不給王太太,因為接下來,我還打算依靠幾位闊太太,拿下老錢公司的單子。
我回身沖著王太太友好一笑,“好的,王姨!”
站在詹露旁邊的李太太,酸酸的開口,“哎呦,我們王姐就是面子大,這一開口,薇薇就答應下來了,要是我們,還指不定……”
我趕緊開口打圓場,“李太太,我們公司也涉及裝飾材料出口,改天我做東,請李太太吃飯,李太太一定要賞臉!”
李太太這才滿意,撩了一下額間的頭發(fā),妖嬈一笑,“好說,好說!”
詹露走在最前面,推開最大的一間包房,“進來吧,我們這地小,不夠敞亮,薇薇你可多擔待一些,因為不是所有人都跟顧少一樣,在這里有專門的VIP包廂!”
坐在屋內的沈文之訝異的看了我一眼,“顧三也在這里?”
顧承景在顧家排行第三,所以熟悉的人,都叫他一句顧少。
我沖著沈文之友好一笑,“他在隔壁,我來打個招呼就走!”
詹露不知道從哪里拿了一杯酒,搖搖晃晃的遞給我道,“薇薇,沈少可是對你不錯,這杯酒,你一定要敬沈少!”
我疑惑的看了她一眼,又盯著她手中那杯色彩緋麗的紅酒,蹙眉思索。
既然詹露知道,沈文之對我有恩,那么不可能不知道,我和徐艷艷在酒吧發(fā)生的事情,可是她會那么好心,給我紅酒,讓我敬沈文之?
我不動聲色的站在那里。
王太太擔憂一笑,看著我道,“薇薇不善飲酒,不然還是以茶代酒吧!”
詹露冷聲,“王太太一家人,果然是好心腸,當時老徐生意破產,王總可是提出,三十萬的價格包養(yǎng)薇薇,錢拿去給老徐看病!”
這話一出,所有人臉色一變,包括我。
那段屈辱的往事,是我不愿意提及的過去,哪怕現(xiàn)在,我也不見得多體面,可是最起碼,我可以站著跟這群貴夫人,高談闊論。
盡管王太太的丈夫,曾經打過我的主意,但是王太太現(xiàn)在是好意,我不忍讓她尷尬,隨即從詹露的手中接過了那杯明顯有問題的紅酒,沖著王太太,我善意一笑道,“謝謝王姨!”
我轉身跟沈文之敬酒,“沈少,我敬你!”
沈文之儒雅一笑,搖頭道,“不必了,顧三還在旁邊等你,過去吧!”
我巴不得立刻逃離這里,剛剛放下酒杯,卻見對面一個肥碩的中年男子站了起來,酒氣熏天的拿著酒杯對我道,“來,徐小姐是吧?這杯我敬你!”
我搖頭,“抱歉,我不會喝酒!”
那人臉色一變,肥碩的手掌一拍桌子,“沈少面前,你會喝酒,我現(xiàn)在親自敬你,你不會喝酒了?你說,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沈文之剛想說什么,詹露就開口了,“薇薇,你還是喝了吧,你對面的那位,可是嚴恒的總經理,這以后啊,有你求著人家的地方!”
我心里厭惡的很,有些后悔進了這個屋子,但是這個時候,我不喝酒,確實是說不過去,于是只能再次端起了酒杯,沖著所有人遙遙一敬道,“今天唐突,掃了諸位的興致,薇薇先干為敬,改天微微做東,請諸位務必賞光!”
說完,我不再理會詹露異樣的眼神,將一杯酒,一飲而盡。
紅酒剛剛入口,我就感覺到了不對,眼前的一切,天旋地轉,連門朝那邊開,我都迷迷糊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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