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不允有種感覺,就像總統(tǒng)牽著總統(tǒng)夫人參加會議一般,江不允這樣想著,倒也不是很緊張了,尤其是一直握著自己的謝青時,讓江不允很安心。
于是江不允也抬起頭來,沖看過來的人大方地笑著。
謝博琰只覺得腦袋一沉。
怎么會?怎么會是謝青時?
謝博琰看著自己的七弟牽著江不允出現(xiàn)在這樣的場合之上,用意再明顯不過了,謝博琰卡著江不允馬上就要掃過來的目光,忙轉(zhuǎn)向嘉熙皇上。
所以江不允看到的,只是端著酒和皇上談笑風生絲毫不在意的謝博琰。江不允有點失落。
嘉熙皇上很欣慰地點著頭,和身邊的謝博琰說:“你看,朕早有先見之明,早便知道了小允這個丫頭的心思?!?
謝博琰端起酒杯敬酒:“父皇英明,江小姐和七弟確實相配?!敝x博琰一飲而盡,便又有琴姬上來將酒斟滿,謝博琰一杯接著一杯,只覺得麻木。
謝青時和江不允雙雙入座,寒暄幾句之后,接風宴便開始了,北池和南辰的皇上一邊相談,一邊賞樂賞舞,但堂下坐著的人,卻心思各異。
謝博琰想起那日在霽華苑,江不允說的話。
“不允對七殿下,別無他意?!?
“不允并無心動之人?!?
原來這一切,都是要瞞著自己嗎?所以做香囊,不經(jīng)意間紅了的臉頰,都是本王自以為嗎?謝博琰苦笑一聲,江不允你何必,你何必?
謝博琰上次有這種感受,還是幼時母妃被最親密的姐妹陷害的時候,謝博琰這一生最恨的便是欺騙,所以生性涼薄,好不容易漸覺溫暖,原來還是自己的錯覺。
謝博琰沒有迎著江不允看來的目光,只管沉淪在酒意之中。
謝離飛悄悄湊到江不允的面前,裝作喝酒,卻壓著聲音問:“什么情況?”
“沒什么情況?!苯辉适栈乜粗x博琰的目光,裝作不在意地拿起桌上的點心放在嘴里,“不過是你七哥幫我解了個圍而已。”
“你們沒有在一起?”謝離飛不相信。
“當然沒有,你看我們像在一起的樣子嗎?”江不允拿點心塞進謝離飛的嘴里,謝離飛看看對面只顧著和南辰大臣相談的謝青時,再看看一臉無謂的江不允,才勉強相信:“我就說嘛,你要是看上我七哥了,肯定是會告我的?!?
“我現(xiàn)在是在擔心西池,不知道她在宴外打探的怎么樣了。”
西池是有能力的,不然也不會跟了江不允這么多年。西池裝作來遲了的樣子,果然被站在門口的侍衛(wèi)攔了下來:“站??!”
“我是跟著我們家小姐來參加宴席的,剛剛整頓行囊的時候我們見過的?!蔽鞒卦趧偛欧判欣畹臅r候就故意抱著包裹摔在地上,便有幾個南辰的侍衛(wèi)前來幫忙,西池這么一提醒,侍衛(wèi)便想了起來:“是你剛剛摔在了地上?”
西池點點頭:“是的,正是奴婢,還要感謝各位的幫助。
侍衛(wèi)這才稍稍放松了警惕:“可皇上有令,遲來者一律不得內(nèi),還望姑娘體諒?!?
西池裝作很失望為難的樣子:“可我家小姐不讓我到其他地方。”
“那你便站在這里候著吧?!眱蓚€侍衛(wèi)對視一眼,讓西池站在門口等接風宴結(jié)束。
西池就這樣站了一會兒,開始有一搭沒一搭地找話聊天,西池一步一步慢慢地引導(dǎo),聊到了正題上:“北池南辰兩國只隔著一道山,相交本該密切才是,怎奈......”西池賭這些當士兵的,定是厭倦了每隔幾年就要來一次的戰(zhàn)爭,便大膽地說了一句看似很不敬的話。
侍衛(wèi)已經(jīng)在之前的聊天中放松下來了,又聽出西池語氣中也有的厭戰(zhàn)情緒,便沒有多加考慮就應(yīng)和:“是啊,這樣頻繁的征戰(zhàn)損失人力物力,真是百害而無一利,不過我們作為下人,有什么資格去評論呢?!?
西池跟著侍衛(wèi)嘆了一口氣:“我這個當奴婢的,什么家國大事都不知道,不太了解南辰和北池之間具體的事情?!?
“我們這些上戰(zhàn)場的人最明白了,早先兩國開戰(zhàn),那叫一個慘烈,雙方都很慘烈?!笔绦l(wèi)毫無察覺,開始進了套。
“就是幾年前嗎?大約七八年前?”西池好奇地問。侍衛(wèi)側(cè)著頭想想:“大約就是那時候,不過那幾年并沒有征戰(zhàn),只是雙方僵持罷了,南辰的成將軍和我北池的將軍一僵持,就是好多年?!?
“成將軍?我怎么沒聽說過?”
“你這個當侍女的,不接觸戰(zhàn)爭,哪里聽得到這些人物?!笔绦l(wèi)左右看看,壓低聲音跟西池說,“若不計成將軍是哪國的,我等可是真佩服成將軍的?!?
西池敷衍著應(yīng)和,早已將目標鎖定到了這位成將軍身上。再者為了不引起侍衛(wèi)的疑心,也便見好就收地沒有再繼續(xù)將這個話題延伸下去。
成將軍,到底是何人?
接風宴不過就是聊聊途中所見,所謂接風洗塵罷了,所以很快就結(jié)束了,江不允著急著去找西池問情況,所以宴席一結(jié)束,江不允便第一個起身往出走,走到門口才發(fā)現(xiàn)竟然淅淅瀝瀝地下起了雨。
江不允扭頭看看還在寒暄著的人們,自己也沒有拿傘,也沒有帶西池,該怎么走出去啊。
謝博琰喝醉了,宴席結(jié)束便有侍衛(wèi)扶起謝博琰,要將謝博琰扶回房間,謝博琰卻擺擺手,從侍衛(wèi)手中拿了傘,堅持要自己走,卻沒想到在門口遇到張望著雨勢的江不允。
江不允聽到身后的動靜,回頭一看,竟是謝博琰:“三殿下?!?
謝博琰像沒聽見一樣繼續(xù)向前走。
這是怎么了,該不會真的是誤解自己了吧,江不允忙向謝博琰解釋:“我和七殿下一起入席是因為七殿下?lián)奈冶贿x中聯(lián)姻,我和七殿下......”
“嗯?!敝x博琰輕聲應(yīng)了一聲,也沒再說什么,江不允張著嘴卻不知道該再解釋什么。
謝博琰撐開傘,向雨中邁了一步,卻又很快折回來,謝博琰側(cè)頭看看準備沖進雨中的江不允,心中猶豫了好幾番,才走了過去:“下雨了,本王能送你回房嗎?”
謝博琰說這話的時候,自己都覺得滿是悲涼。
江不允也心底一陣涼意上來,謝博琰是從來沒有這么和自己說過話的。就像那句歌詞,我能送你回家嗎你看外面下雨了,就像那首歌名,紳士。
謝博琰拒人千里的冷漠和語氣,就像個紳士一樣,只顧禮節(jié),沒有感情。江不允心中很難受。
謝博琰雖是用的請問句,卻充滿了不可抗拒的高傲。江不允也沒多說什么,只輕輕地點點頭,站在了謝博琰身邊,謝博琰便撐著傘和江不允一起,走入雨幕中,只是謝博琰一直保持著兩個人之間的距離。
你退半步的動作,認真的嗎?
江不允覺得自己終于聽懂了那個世界中的一些情歌,原來愛情,在哪個世界,都是同樣的也美好著也心酸著。
江不允穿的衣衫很薄,在冷風中不禁瑟瑟發(fā)抖著,謝博琰只是冷冷瞥了一眼,沉默著將江不允送到房門口。
“不允謝過三殿下了?!?
“無妨,順路而已?!敝x博琰邊淡淡地回應(yīng)著,便向前走著,只是走到這條路盡頭的時候,饒了好大一個彎圈才回到自己的房間。
江不允一直站在門口抱著自己的手臂看著謝博琰的背影,不知為何,謝博琰這樣反常的表現(xiàn),讓江不允有一種已經(jīng)要失去謝博琰的表現(xiàn)了,背影愈漸遠去愈漸模糊,就像之前兩個人那種似有似無的曖昧,都消失了一樣。
江不允滿臉頹容地推開房門走進去。
“小姐,接風宴結(jié)束了嗎?你怎么看起來不高興啊。”西池忙將江不允拉倒火爐前,“北池天氣寒冷,我?guī)托〗銈淞艘粋€暖爐?!?
“我什么事都沒有?!苯辉士嘈χ鴵u搖頭,“怎么樣?探到些什么沒有?”
西池便將探到的事都和江不允說了一遍。
“成將軍?”江不允也對成將軍很感興趣,“哪個成將軍?該不會是......成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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