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不允滿腦子都是歷史書中那些大段大段的文字,竟密密麻麻一起襲來,像是扼住了江不允的喉嚨,使江不允喉嚨一緊。
若真是成冽,那很多事兒都有解釋了。
我得求證一下。
江不允立馬起身,推門便要出去,卻見雨下的很大,身后的西池也趕忙走前來:“小姐,無論有什么事,明日再去吧,今日已經(jīng)很晚了,雨也下的這么大,先休息吧?!?
可心中裝著很多事的江不允,怎能安然入睡?聽著窗外愈漸緊急的雨滴聲,內(nèi)心一陣煩躁,滿腦子都混沌著,想想謝博琰,再想想成冽,再想想謝離飛,江不允突然好想跑到雨中大哭一場。
北池為南辰預備的居住的區(qū)域很大,也派了很多人來把守巡邏,雨霧蒙蒙,襯得夜空深邃,在這片異國的土地上星空下,每個人都懷著各自的心事,無法入睡。
北池的天氣很怪,前夜還是大暴雨,一早上起來便是萬里無云的大晴天,只有濕漉漉的地面昭示著昨晚下過雨的事實。
天氣晴了,人的心情就跟著好了。
江不允先去找了謝離飛,說了成將軍的事,誰知謝離飛恍然大悟道:“成將軍啊,我不知在哪里聽說過?!?
“是嗎?”江不允忙看向謝離飛,“你再好好想想,誰和你說過?”
謝離飛皺著眉頭想了想,還是搖搖頭:“時間太久了,我都忘記了。反正大約是我剛穿來那段時間,有些人背著我嚼舌頭,其中提到這個成將軍,被我偷偷聽見了?!?
江不允失望地垂下手:“看來這個成將軍是個重要人物,可惜你我都不清楚他的底細?!?
“你去問問三哥唄,他之前帶兵打過戰(zhàn),應該認識或者聽說過成將軍?!?
“謝博琰啊,哎。”江不允長嘆一口氣。
“怎么了?鬧矛盾啦?”
“算是吧?!毕肫饋砭汪[心,江不允皺起眉頭,可事到如今,也沒有別的辦法了,看來只得自己拉下臉再去找謝博琰了。
可現(xiàn)在過去找謝博琰難免唐突,被有心人看見了,又難免落人口舌,江不允還是決定晚上宴席后再去找謝博琰。便還是叫西池先打探著。
西池想著這回該去找誰問關于成將軍的事,總不能直接找人家北池的將軍吧,正當西池一邊想著一邊漫無目的地走著的時候,突然覺得身后竄出一個黑影,西池下意識地伸手要劈過去,身后的人卻動作更快,往西池脖頸上輕輕一砍,西池便昏在那人肩頭。
再醒來,西池發(fā)現(xiàn)自己在一個陌生的賬內(nèi)。西池沒有掙扎也沒有尖叫著呼救,只是鎮(zhèn)定地四周打量著自己身處的環(huán)境。
看著這周圍的擺設,這里應該是一個住房,住著一名女子的。是誰?為何要將自己綁來這個地方?
正想著,門被人推開了。
西池狠狠地盯著走到自己面前的人,卻總覺得有什么不對勁,那確實是一個女子,看打扮該是北池皇室的人,雍容華貴,氣質(zhì)高傲。
只是那女子仿佛并無惡意,試探性地叫了聲:“錦西?”
西池沒有回答,也并不知道她在叫誰。
女子見西池冷冷地偏過頭,便蹲了下來,平視著西池,顫抖著將握緊的雙手張開。
西池一瞥,只感覺腦袋嗡地一聲。
那女子手中放著的,竟是一個和自己貼身玉佩一般無二的東西。
“錦西?是你嗎?是你吧?”女子一聲比一聲追問的急切,西池只顧沉浸在不知從何而來的緊張與震驚中,感覺身邊的所有一切都消失了一樣。
女子搖晃著西池的肩膀,像是要把西池搖醒一樣:“錦西,錦西!”
“你怎么會有這個?你是誰?”西池毫無預料地就紅了眼眶,死死地盯著面前的女人追問,心跳得厲害。
“錦西,我是錦溪啊,我是姐姐??!”錦溪伸手拉過錦西的手,在手心上寫下“錦溪”二字,“我們二人名字讀音相同,字卻不同,錦西,你是什么都不記得了嗎?”
西池怔怔地看著自己的手心,張開嘴卻只剩哽咽?!安?,我不相信,你再騙我,這是假的,你到底是誰,你們都走!”西池最后一道心理防線終于崩塌,歇斯竭底地朝身邊的人喊叫。
錦溪疼惜地將西池抱在懷中,一遍遍地安撫著自己的妹妹,就像小時候一樣。
西池終于鎮(zhèn)定了下來。
西池將自己的玉佩拿了出來,在無數(shù)個夜晚,自己細細端詳,竟沒有意識到玉佩上邊那一面上那些不規(guī)則的花紋,會是斷痕。
錦溪將自己手中的玉佩與西池的重合,西池愣了,原來是這樣的,上面其實刻著四個字:“北池,錦西?!?
“所以我叫錦西?”西池喃喃自語。錦溪一直握著西池的手,臉上滿是淚痕地點點頭。
“那你是誰?”
“我是錦溪,溪水的溪?!卞\溪哽咽著說,“當年母妃先生下我,后本想產(chǎn)個小皇子,怎奈還是女兒,深受陷害,為了保住母妃當時的地位,不得已才假稱皇子夭折,托人將你送出宮去?!?
“昨日你隨南辰前來,有心腹告訴我說見有一侍女與我長相甚為相似,便總覺得是錦西,昨夜在接風宴的門口,又有人來報,見你身上的玉佩與我的相近,我便幾乎確定了?!?
“當年為了日后相認,母妃命人刻了玉佩,取名錦西,與我的名字同音,母妃時常念起你,每每喊我的名字,就如同喊你一般?!?
“別說了!”
西池想過無數(shù)次自己與親人相遇的場面,想過無數(shù)個親人離棄自己的理由,卻萬萬沒想到是因為這個。嘲諷地一笑:“既然當初做了遺棄的選擇,今日為何還要相認?”
錦溪還要說些什么,西池卻已經(jīng)站了起來,不知為何,知道了這些,自己內(nèi)心卻一點都沒有起波瀾,好像早就預料到似的,西池長吸一口氣。
“日后,你仍是叫我西池,我不會與你們相認,就當沒重逢罷了?!蔽鞒卣f著,便轉(zhuǎn)身推門離開,身后跟上幾個人想要拉住自己,西池抽出別再腰間的匕首,腳尖輕點身子猛烈向后一轉(zhuǎn),速度極快,那些人手肘上的血還沒有冒出來,西池早已收刀入鞘。
錦溪驚訝地看著西池。
西池頭也沒回。
江不允回到房間時,正碰到西池將貼身戴了這么多年的玉佩扔入火爐中,便忙上前來將玉佩奪到手中:“西池!你在干嘛?!”
“小姐......”看到江不允的那一刻,西池真的想抱著江不允好好哭一場,卻還是忍住了。
看著西池的神色,江不允心中一顫,緩緩舉起手中的玉佩:“你該不會真的是......?”
西池輕輕點點頭。
江不允不知是該做點什么說點什么,繞著桌子轉(zhuǎn)了幾圈,又走回西池面前,這個世界的事情,真的是這么狗血的嗎?用得著這么曲折離奇像是寫小說一樣嗎?江不允以手扶額。
任誰知道了這個消息都會驚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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