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虛的笑笑:“哈哈哈,是不一樣了,我昏睡那兩天在夢中覺悟,只覺得以前的自己諸多不好。
也就…也就想著改頭換面,可實在也沒想到醒來后許多事記不太清了,著實煩惱?!?
“小娘,奴婢不傻,奴婢在小娘身邊伺候已是三月有余,您與原來的夏小娘的性子實在天壤之別,”拂月跪下,仰頭看著她。
“奴婢和妹妹是家奴,自一出生就是奴籍,奴婢已經(jīng)習(xí)慣了伺候別人,但妹妹還小,我不忍看她一世都被禁錮在這方小院里,這樣的事奴婢辦不到,但小娘您可以。
若您真的能為她脫去奴籍,奴婢心甘情愿伺候您一輩子,絕無二心,所以小娘不必隱瞞身份。
您的變化奴婢看在眼里,其他人也都看在眼里,如您這般對祁府和天下之事半點不知,瞞得了誰?”
夏姜低頭看著拂月,只見這小丫頭仰著稚嫩的小臉,固執(zhí)又不乏智慧的看著她。
“我答應(yīng)你的我會去做,別忘了你答應(yīng)我的?!毕慕皖^看了看她,覺得眼前這小丫頭著實不簡單。
“至于我是不是隱瞞身份我只能說我沒有,我就是撞了頭忘了一些罷?!?
夏姜扶起拂月,淡定從容:“梳妝吧?!?
“是,小娘。”拂月自銅鏡中看了一眼夏姜,明白了夏姜話里的意思,
眼前人確實和小娘長得一模一樣,分毫不差,怎么性子卻如天壤之別呢?
正當(dāng)兩人沉默時,梅香踉踉蹌蹌的沖了進(jìn)來:“小娘,出事了?!?
夏姜皺眉,這丫頭每次莽撞的沖過來都有不好的事發(fā)生。
“以后別這樣莽撞,有事說事便可。”
夏姜頂著梳了一半的散亂頭發(fā)轉(zhuǎn)過身來,溫聲道:“別著急,慢慢說?!?
“何小娘沒了,”梅香說著話簡直就要哭出來了:“是被昨日給小娘瞧病的彭家老丈毒死的?!?
夏姜隱約覺得這件事對自己很不利:“然后呢?”
“昨日彭家老丈給小娘瞧病,老丈激動之處還向小娘磕了頭,大家都在傳,傳……是您,是您……”梅香欲言又止,后半句話怎么也不敢說出來。
“是我買通彭老丈使計毒害何小娘是嗎?”夏姜沉聲道。
“昨日彭家老丈為我瞧病,中途還與我交談了數(shù)句與病情不相關(guān)的閑話,這事只有我院里的人知道吧?”
“小娘,這話絕不是凝香院傳出去的”拂月急急辯護(hù):“或許是那老丈自己傳出去,想讓您替他頂罪呢?!?
“讓丫頭小廝都到我院中來,一個也別漏掉了,”夏姜覺得自己心跳的厲害,但她向來是這么個性子,事情越麻煩她反倒越不著急。
“這事拂月去辦,院里的人都聽你的話。”
拂月猶豫一二,還是揖了一禮出了門去。
“幫我繼續(xù)梳妝?!毕慕獙γ废阏f道。
梅香梳頭還挺麻利的,她一邊梳一邊問道:“小娘,我們該怎么辦呀?”
“是誰發(fā)現(xiàn)何小娘死了?又是誰發(fā)現(xiàn)是彭家老丈毒害的?”
夏姜輕聲道,卻不是要梅香回答,立馬又問:“若大家都懷疑是我指使的,為何前院并不派人前來抓我?若根本沒這回事,你又為何要假報實情?”
夏姜不急不躁的問道,語氣淡然,不像是問罪。
“小娘,”梅香忽的跪倒在地:“那何小娘是假冒的!”
“嗯?”夏姜看了看發(fā)型妝容,還不錯,便轉(zhuǎn)身看著梅香:“你怎會曉得?”
“奴婢原是何員外家的婢女,前幾年員外家突遭變故,幾近破產(chǎn),為了維持生計發(fā)賣了府中丫頭小廝,奴婢這才被祁府買來?!?
梅香抬頭望著夏姜:“奴婢曾見過何家娘子,但今日瞧見,卻不是那個模樣?!?
“你瞧見了何家娘子?何時?見到她時可還活著?”
夏姜皺眉,此事既然與自己無關(guān),那何必多管閑事,有人真要問到她院里,只需將梅香交出去便可,卻還是忍不住多問了兩句。
“奴婢身在何小娘院中時,打更人報,卯正?!?
“時辰尚早,奴婢原想著去瞧瞧何小娘,誰知屋門大開,看守的丫頭全都昏了,在看屋里,假的何小娘已經(jīng)死了。
她佩戴的首飾,腰間系的禁步都是何員外家的首飾,奴婢這才堪堪認(rèn)出,彭家老丈就坐在那何小娘身旁,他雖瞧見了我,卻只揮了揮手要我趕緊走?!?
梅香又抬頭看了看夏姜:“那老丈瞧見了我卻不殺我滅口,奴婢只想到一種可能?!?
夏姜像是想到什么,忽的笑道:“一直以為你是個膽小怕事的,沒想到即是我瞧錯了你。”
梅香跪著往前移了移,言語懇切:“小娘,奴婢不是有意謊報,只是……”
“只是那真的何家娘子于你有恩,是嗎?”夏姜低頭以居高臨下的姿態(tài)看著她:“你怕這事真是我做的,所以想來試探我?”
“小娘,您早就知道?”梅香驚訝道。
“原先并不知情,也是聽著你說的這些話才這樣猜的,也實在沒有想到,既然給我猜對了?!毕慕溃骸斑€記得你昨晚陪我玩了半宿的五子棋嗎?”
“小娘,你!”梅香驚得快要說不出話來:“您套奴婢的話?!”
“昨夜實在也只是閑聊,并未刻意要套你什么話,”夏姜嘆了口氣:“你若有拂月一半的謹(jǐn)慎,我斷不會這樣輕易就猜出你與何家娘子的關(guān)系。”
“為何這樣說?”
夜半,寅時:
夏姜取來紙筆擺在按前,三兩下就畫好了棋盤:“若有棋盤棋子就好了?!?
梅香笑道:“小娘也不問,只拖著奴婢畫圖,棋盤有的?!?
“哎,不早說?!毕慕戳丝磁臐M是墨汁的雙手:“你去取棋盤,我洗個手?!?
沒什么游戲是比五子棋更簡單易學(xué)又打發(fā)時間的了,夏姜得意的看著自己的得意門生:“怎么樣,好玩吧。”
“好玩。”梅香笑道,精神氣都比白天看著好了些。
管它再好玩,但形式未免單一了些,玩不多久,梅香的瞌睡蟲就爬了上來:“小娘,還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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