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這話時依舊沒什么語調(diào),似乎要他承認女人不比男人差這件事并不是很奇怪,夏姜有些意外的看向他。
剛接觸祁白時,她覺得他冷冰冰的,沒人情味,但這段時間了解接觸下來,又覺得他很溫柔,很特別。
飯后,夏姜隨意翻看著一本書,卻是一個字也沒看進去,眼神全放在祁白的身上。
怎么還不走?他不是一直都很忙碌嗎?
“你總看著我做什么?”祁白總算受不了她赤裸裸的眼神,轉(zhuǎn)頭正對上她的視線。
視線相交,夏姜覺得自己心里又抽抽了一下,嘖,怎么能有一個人跟長得她心坎上去了一樣,要說祁白長得多好看,也就一般帥吧,至少之前見過的瀟衙內(nèi)就比他長得帥。
可她現(xiàn)在一看向他就莫名心悸,這和被瀟玉的顏值驚艷的感覺一點也不同:“老爺今天不出門?”
“已經(jīng)忙過了,這段時間并無要緊的事,也當休息休息,”祁白指骨分明的手拿起夏姜放在案臺上的一個小葫蘆詢問道:“你做的?這是什么?”
離得遠,夏姜不知道他拿起來的哪個,努力回想著自己有沒有刻什么大逆不道的東西:“嗯,閑時會刻點木雕,也好打發(fā)時間。”
祁白輕輕嗯了一聲,拿著小葫蘆湊近一看,原來刻的是南璃館。
“竟沒想到你還有這般手藝,這三指大小的葫蘆即也能刻的這般細致?!逼畎子芍缘馁潎@,嘴角不經(jīng)意的勾起一個弧度。
夏姜見他笑了,忽的一下有些驚慌失措:“就是些小把戲,把發(fā)時間用的。”
“夫人謙虛了,這樣的手藝便是放在整個商丘也值得一賞?!逼畎咨焓峙牧伺南慕哪X袋,語調(diào)還略有些小得意。
這夸得她不好意思了,忙說:“若老爺喜歡哪個,盡可拿去?!?
祁白輕笑,將案臺上其他的小葫蘆都拿起來看了看,嘴角的笑意也越發(fā)明顯。
其實她也沒刻什么,無非就是些府中的建筑,有凝香園,有祁府,有山石行人,還有出行那日街頭見著的鳳凰芙蓉燈……
“這是?”忽的,祁白拿起一個木雕微微皺眉,但仍舊喜怒不形于色的樣子。
夏姜連忙湊近了一看,原來刻的是瀟玉坐馬車上掀開珠簾時的樣子,那日可謂是天時地利,夏姜實實在在被瀟玉的顏值嚇了一跳。
按說祁白和瀟玉都長著一張足以迷惑萬千少女的臉,但氣質(zhì)卻完全不同,祁白清冷如冰,偶有嚴肅,有些內(nèi)斂,再看瀟玉,雖是溫和有禮,但身藏戾氣,氣場外放。
她喜歡刻所有美好的事物,那日驚鴻一瞥的確被驚艷到了,所以她一回來就把那時的情景刻了上去。
“瀟衙內(nèi)呀,他模樣生的真好,這刻的是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毕慕[不明白他為何皺眉,又問道:“朝中之人不讓隨意刻像嗎?”
“并非如此,只是隨意刻畫男子畫像終究不雅,你,”祁白欲言又止:“你以后還是多注意些。”
夏姜抿抿嘴,也覺得自己算是為人婦,刻畫其他男子多有不妥:“我知道了,那這木雕?”
祁白眼眸沉了沉,將刻有瀟玉的木雕遞到夏姜手上:“便是只有這一個,又花了功夫做的,也就算了,以后不刻就是?!?
這木雕的確花了些功夫,馬車上的珠簾也都是一顆一顆刻的細致,夏姜輕輕接過,實在也不忍心隨意打發(fā)了去:“我會藏好的,絕不會讓他人看見?!?
“嗯?!逼畎椎膼瀽灥陌l(fā)出一聲,臉上的笑意終究沒掛?。骸跋氲轿疫€有些事務要處理,先走了?!?
唉,不是說難得沒有緊要的事嗎,怎么又有事務要處理:“老爺不是說最近沒緊要的事嗎,怎么又有事了?”
祁白的臉色甚至算得上有些陰沉了,只見他不發(fā)一語,黑著一張臉出了門。
門外守著的拂月見祁白臉色不佳,連連退了幾步,見祁白出了凝香園才轉(zhuǎn)身進了屋,略帶恨鐵不成鋼道:“小娘,您又怎么惹著老爺了,奴婢見他沉著臉走的?!?
夏姜站在原地,也是完全沒明白怎么就惹了祁白生氣:“我不知道呀,我們就一起看我刻的小葫蘆,看著看著他就生氣了?!?
“怎么那么難伺候……”夏姜有些委屈的低頭,看著手里的木雕,一心覺得大戶人家的公子哥難伺候。
拂月思慮一二,拿過夏姜手里的木雕看了看,頓時表情管理都差點失控:“小娘,您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
夏姜秧著一張臉看著拂月:“什么?”
“小娘,您這腦子還不如以前好使呢。”拂月看著一臉無辜的夏姜,決定放棄治療:“為人婦您雕刻其他男子,還刻的這樣精細,試問哪個丈夫不生氣?”
夏姜皺眉,半晌才反應過來:“是他自己遞給我的?!?
想了想又道:“再說我也刻了他呀?!毕慕B忙在一堆木雕中翻找起來,總算找出一個巴掌大的木塊,刻的是她剛來到這兒的時候,祁白在柴房里審問他的樣子。
拂月拿過來看了看,臉色可謂是精彩萬分,最后只得搖頭:“聽奴婢的勸,這個木雕千萬收好了,要不直接燒了也好,可別讓老爺瞧見,不然真的會生氣。”
“為什么?”夏姜皺眉不解,低頭觀賞自己的作品。
“您刻的是老爺嗎?不仔細看都不容易看出刻的是人,這刀工,嘖,小娘您這是對老爺?shù)男蜗笈c容貌有什么誤解?”
拂月將手里不怎么看得出是內(nèi)容的木雕塞回夏姜手里,搖搖頭轉(zhuǎn)身走了。
夏姜低頭看著手里的木雕,一個卡通的形象,還有兩只傳神的豬耳朵,多可愛啊,怎么會生氣呢。
說來也奇怪,按說她也不少見祁白,怎么一拿起刻刀就全然刻不出他來,只有拿卡通形象來代替一下了。
盯著手里的木雕看了又看,她最終還是嘆了一口氣,將床底下的一個木箱子拖了出來,看著一箱子作廢的木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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