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rger 14 派對＋鉆戒＋朝陽=新的人生②

顧凌走出洗手間，艷光四射地出現(xiàn)在王亞倫面前后，王亞倫立馬跟了上去，而我在心里默默祝福他們能和好如初。

王希正在和潘云說著什么，見我出來后對潘云輕輕點頭，然后就走到了我的身邊。這時，音樂聲突然響起，大家都停止了交談，紛紛往舞池中央走去。

我還準(zhǔn)備在一邊看他們跳舞，可王希拉著我的手往外走去。我沒想到他在大庭廣眾之下會做這樣親密的舉動，有些窘迫，而他一臉坦然：“你的鞋跟太高，會崴腳。”

……

重點根本不是這個好嗎！

我本來對自己駕馭10厘米的高跟鞋就不太自信，他這樣提醒我后我更是心虛，只好也牢牢抓住他的手。身體的溫度就這樣傳遞了過來，我們十指交纏，簡直好像戀人一樣。當(dāng)我們走到了小花園，王希朝我伸出手：“可以和我跳一支舞嗎？”

我好心勸告：“以前學(xué)交誼舞的時候，我最擅長的就是踩舞伴的腳，所以等舞會沒開始就躲開免得禍害人——你確定，要和我跳舞嗎？更何況我今天的高跟鞋有10厘米?！?

“這是我的榮幸?！蓖跸Ｕf。

我不得不承認(rèn)，穿著黑色正裝的他簡直英俊到了極點。我把手放到他的掌心時，他猛地把我往他的方向拉，我的臉頰緊緊貼在了他的胸膛上。他一只手與我緊握，另一只手摟住了我赤裸的后背，而我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他。我跟隨著他邁步、旋轉(zhuǎn)，最后被他緊緊摟在了懷里。我似乎能聽到他有力的心跳。他看著我，終于開口：“顧盼……”

我抬起頭看著他，是那么期待他說點什么。我想他對我火辣地表白，想他對我說我抽了他一巴掌也沒關(guān)系，想讓他抱住我，把我狠狠揉進(jìn)胸口……可這時天空中突然傳來巨大的響聲。

璀璨的煙花就這樣在我們的頭頂綻放，他的臉色在煙火中顯得忽明忽暗，我看到他的嘴唇在動，可我根本聽不到他在說什么。就在我鼓足勇氣想讓他再說一遍時候，唐蕊突然出現(xiàn)，用力拍我的肩膀：“你在這里啊，顧盼。”

我沒有什么時候像現(xiàn)在這樣想把唐蕊一腳踢到外星球去，而花園里的人越來越多了。大家都在贊嘆煙火的美麗，我郁悶了一會兒后也開始坦然地欣賞美景——雖然我沒有聽到王希在說什么，但在這樣美妙的夜晚，他在我的身邊，已經(jīng)足夠了。

我們來日方長。

“潘云，你的臉色怎么那么難看？”

人群中，突然傳來一個聲音，然后我聽到潘云說：“沒事，就是肚子有那么一點點疼罷了，這些食品都不是特供的，我吃不慣?！?

我認(rèn)為潘云又開始矯情了，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而王希突然問：“是持續(xù)不斷地疼還是一陣陣的？

“是一陣陣的……哎喲！”

潘云彎下了腰，冷汗從她額頭流下。唐蕊皺起了眉，正要說什么，王希的一句話把我們都雷住了。他說：“你可能快要生了，快去醫(yī)院?！?

“不可能！我的預(yù)產(chǎn)期是下個月！”潘云尖叫著說，用力捂住了腹部。

“我看你也是要生了，我生孩子的時候也和你現(xiàn)在一樣……你還是快點去醫(yī)院吧?！庇腥碎_口。

潘云打斷她的話：“不可能！老趙，我的家庭醫(yī)生在哪里，快讓他過來！”

不管別人怎么說，潘云就是要等家庭醫(yī)生來，不肯去醫(yī)院。眾人都束手無策，而王希突然發(fā)了火：“叫保安過來把她抱到車子上，她這樣的情況必須馬上去醫(yī)院?！?

“我……”潘云還想開口。

“閉嘴，現(xiàn)在不是你逞能的時候！你問你自己，你有資格做一名媽媽嗎？不想要孩子的話，當(dāng)初就不要懷上！你不生也好，省的生下來也是累贅！”他冷漠地說。

“誰說我孩子是累贅，我很想見他……”潘云的聲音越來越低，似乎在忍受著巨大的痛苦。

“想的話就去醫(yī)院！”他嚴(yán)厲地說。

“為什么要聽你的？”她尖叫。

“因為我是醫(yī)生。”王希說。

四周突然安靜了下來，而我分明看到了他的頭頂有著白色的光環(huán)。

王希的嚴(yán)厲制服了潘云，她終于答應(yīng)去醫(yī)院。這里距離最近的醫(yī)院起碼要四十分鐘的車程，大丁開得飛快，可沒想到車子剛開了十分鐘，潘云身下就濕漉漉的，我拿手一摸發(fā)現(xiàn)都是血。

我急得就要哭了，正要說什么，而王希一把抓住我的手，示意我不要開口。就在這時，潘云的臉色越來越蒼白，似乎睡過去了，尖叫聲也停止了。王希摸住她的脈搏，神色大變：“她是不是有心臟類的疾??？”

“夫人有早搏?！迸嗽频碾S從老趙忙說。

“該死，她現(xiàn)在心跳停止了！”

王希的話讓大家都呆住了。老趙一把抓住王希的衣袖：“你是醫(yī)生，你給她人工呼吸，心臟復(fù)蘇，快?。　?

他拼命催促王希，而王希的手頓住了了。他輕聲說：“我不是醫(yī)生了……我不能，我做不到……”

他的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來，掌心對準(zhǔn)潘云的胸膛，可就是按不下去。汗水順著他的面頰滾落，他的聲音沙啞到了極點：“不行，我動手的話反而會害了她，我不能……”

“你可以的！王希，我信你。”

我握住王希的手，堅定地看著他，在他的眼睛里清晰看到了我的身影。他茫然看著我：“你……信我？”

“我信你，你是無所不能的王希?！蔽矣米顪厝岬穆曇粽f。

他冰冷的手終于逐漸恢復(fù)了溫度。他看著我，突然冷靜理智地說：“顧盼，你幫我按住她，我數(shù)30下你就給她人工呼吸兩次；老趙，繼續(xù)給醫(yī)院打電話，告訴他們病人現(xiàn)在的狀況……”

王希有條不紊地指揮，用力按潘云的胸膛，而我就聽從他的命令給潘云度氣。在這一刻，沒有什么羞澀也沒有厭惡，我們只有一個共同的目的——保護(hù)她和她的孩子！

幸運的是，到醫(yī)院前潘云終于蘇醒，她看我們的眼神簡直復(fù)雜至極。她被推進(jìn)了手術(shù)室，我握著臉色依然蒼白的王希的手：“王希，你做的很好，潘云一定會沒事的。”

“嗯?！彼f。

他的頭靠在了我的肩膀上，我渾身一顫，但沒有把他推開。雖然我不知道他之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但我想他真的是累了。

兩小時后，手術(shù)室終于傳來了孩子的哭聲，我們急忙沖上前去。我好奇看著那個剛出生的紅彤彤的小東西，輕輕摸摸她的臉頰，真是難以想象新生兒居然是這個樣子。我抓住王希的手，強(qiáng)迫他也摸摸小寶寶，那嬰兒居然一把抓住了王希的手。王希舍不得把手指抽出，一直看著她，好像怎么也看不夠似的。

“你是她的救命恩人。”我輕聲說。

他沒有回答，對我微微一笑。我覺得自己從來沒見過這樣美好的笑容。

后來，我們離開了醫(yī)院，剩下來的時間留給潘云，以及她那個正在談國際業(yè)務(wù)遲遲未歸的丈夫。唐蕊和大丁離開后，王希把車子開到了湖邊。我們不管身上還穿著昂貴的禮服，赤足坐在沙灘上，終于真正放松了下來。我抬起頭看著星空中的星星，王希的氣息在我的耳邊，語調(diào)低沉：“你在找什么？”

“在找北斗星。”我告訴他。

他沒有問我為什么要找北斗星，只是準(zhǔn)確地指著一顆星：“這里。”

我微微瞇起了眼睛。

上學(xué)的時候，老師告訴我，就算所有的星星都會變換方位，但北極星永遠(yuǎn)不會，只要看著她一直地走下去，就不會迷路?？墒牵浉嬖V我，究竟哪顆才是。那么多年來，在漆黑的夜里，我只能依靠著自己不住找尋，可從來沒有找到。而現(xiàn)在，王希抓住我的手，指著天空，淡淡地說：“只要尋找最亮的那顆星就好?！?

“嗯?！蔽尹c頭。

“顧盼……是怎么知道我以前是醫(yī)生的？我不記得和你說過。”

我臉色不變地撒謊：“說過的，是你忘記了?！?

“不，我沒說過。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顧盼？”

他說著，臉越來越近，而我的心也跳得飛快。我不知道該怎么樣才能圓了這個謊言，張大嘴巴不知道說啥好，而他卻笑了：“原來你是記得我的。”

“什么？”

“對不起。我要為五年前的自己說一句‘對不起’?！?

我愕然看著他。

“和你相親后五分鐘，我突然接到了醫(yī)院的電話，說有一個病人情緒不穩(wěn)定，非要見我。我以為很快就能結(jié)束，沒和你打招呼就先去了，沒想到要離開的時候來了一大批病患，他們都是連環(huán)車禍的受傷者。當(dāng)時，有一個小女孩有心臟病，大家都不敢為她手術(shù)，我以為自己能行，但結(jié)果是失敗……一個鮮活的生命就這樣在我的手里消逝。于是，我選擇了自殺?！?

“自殺……”

“嗯，這道疤就是這樣來的。我當(dāng)然沒死成，可是再也不敢做醫(yī)生。我不再相信別人，更不相信自己，不愿意和任何人走近……而直到現(xiàn)在我才明白過去的經(jīng)歷也是一種財富，也能給別人帶來幸福與喜悅。謝謝你，顧盼?！?

王希說著，溫柔地看著我，而我看著他手臂上的那道傷疤，幾乎落下淚來。那么多年，我一直憎恨著他，覺得自己受到了羞辱與傷害，卻不知道他也承受了那么多苦難。記憶的閘門再次敞開，我的眼睛是那樣酸澀：“你說的那場車禍我當(dāng)時正好看到。你一直不來，我就出門去看，然后看到了……從此以后我再也不敢坐車?！?

“那時候你一定很難過?！彼麚ё×宋业募绨?。

“嗯?！蔽译y受地說。

“不要皺眉，顧盼。只有微笑才適合你?！?

王希伸出手，在我的額頭上一抹，生生把我皺緊的眉頭抹散。我呆呆看著他，而他笑著問：“那現(xiàn)在還晚嗎？”

“什、什么？”

“現(xiàn)在說愛你，還晚嗎？”

我驚訝地看著王希，他繼續(xù)笑著看著我：“其實，相親的要求是我提的，而不是什么長輩介紹。六年前，我就喜歡上了一個會送同學(xué)去醫(yī)院，就算自己再難過還會逗小孩子開心，總是笑容滿面的姑娘。顧盼，我們已經(jīng)耽誤了太久，我不想再浪費時間了?！?

“你……喜歡我？”我依然不敢相信，“可是你總是罵我……”

“我和別人說過那么多話嗎？”他反問。

“我和張亦池在一起你也沒有什么表示。”

“雖然會吃醋，但我更尊重你的選擇?！?

“那現(xiàn)在……”

“我只是，不想錯過你?！?

看著王希單薄的嘴唇，說出那幾個字，我的臉頰變得滾燙。海風(fēng)拂過面頰，我的發(fā)絲在風(fēng)中飄揚(yáng)，我看著他的嘴唇，竟是不受控制地幻想和他親熱的場景。

“顧盼，我愛你。希望這句話沒有太晚?！?

王希說著，突然一把摟住我的腰，然后低下頭，吻上了我的嘴唇。世界在瞬間安靜了下來。我踮起腳，好像剛陷入愛河的女學(xué)生一樣摟住他的脖子，他緊緊抱著我，好像要把我融化。在星空下，我們不住激吻，時間好像過去了一世紀(jì)，但我們始終沒有分離。后來，他的額頭頂住我的額頭，輕聲說：“這個吻遲了六年。不過，我們有的是時間來彌補(bǔ)?！?

我看著他，知道我終于找到了我那顆北極星。不管別人怎么說我，不管別人怎么看我，他永遠(yuǎn)在我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