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琇聞言若有所思的緩緩放下手里的胭脂盒,自言自語的說道,“你說得對,我早就瞧著那小蹄子不是一般的女子。況且我曾旁敲側(cè)擊的問過王爺她的身世,王爺卻絕口不談,說不定真是哪個洞里修煉出來的狐貍精?!?
她抬了抬手,鳶兒連忙走到她身后,幫她卸去頭上價值連城的首飾。一邊輕輕按壓著她的太陽穴,一邊附和道,“是啊,她定是不知用了什么妖法迷惑了王爺?!?
“明兒差人出去打聽打聽,請一位道法高深的道長來,我倒不信還找不出個能治得了她的人了。”聞人琇眼中的恨意越來越濃,恨不得當(dāng)下便將她置于死地。
夜色越來越濃,樹梢的弦月透過干枯的樹木枝丫灑下星星點點的光斑。巡夜的侍衛(wèi)步伐整齊的踏過王府的院落,兵器碰及冰冷堅硬的盔甲發(fā)出一聲聲清脆的聲響。
驚蟄叼著一根枯草靠在書房的門旁坐下,摸了摸紅腫起來的臉頰,咧了咧嘴,跟著這位爺還真是什么樣的事都能碰到。
正想著,書房的門被緩緩?fù)崎_。他連忙站起身來,嬉笑著迎了上去,“王爺,今晚歇在哪?”
他的目光落在驚蟄的臉頰上,淡淡的說道,“方才讓你受委屈了?!?
驚蟄愣了愣,將嘴里的枯草吐掉,撓了撓頭說道,“瞧您說的,這不痛不癢的一下哪叫委屈?再說了,給奴才委屈受的也就是您……”
他的話還沒說完,便被沈項欽略帶一絲威脅的眼神噎了回去,嘿嘿笑了兩聲不敢再多言,緊緊跟在他的身后往芷嵐居去了。
此時雖然夜已經(jīng)深了,可是芷嵐居里還亮著幽幽的燭火,站在門口隱約聽到房間里傳來低聲的交談。
“姑娘,這是方才陳媽媽送來的姜絲粥,您多少喝點吧?!背跸呐踔煌虢獪?,站在她的床邊輕聲說道。
赫爾嵐皺著眉搖了搖頭,嫌棄的說道,“又苦又辣,我才不要喝呢。再說我也沒受涼,用不著喝這東西?!?
“陳媽媽說,王妃盯得越來越緊了,日后恐怕不敢再偷偷給我們送東西來了?!背跸膰@了口氣,端著碗回到桌邊坐下,一邊喝粥一邊說道。
她縮在被子里,只露出一雙濕漉漉的眼睛看著初夏,撇了撇嘴說道?!岸脊稚蝽棜J,偏偏娶了那么一只母老虎回來。欺負我也就罷了,哪兒犯得上這么折騰你呢?若是你今天再為此大病一場,那我虧欠你的就太多了?!?
“姑娘您又胡說!哪兒敢直呼王爺?shù)拿M?”
“我偏叫!反正他也聽不見,沈項欽沈項欽沈……”
房門被驟然推開,屋外蕭瑟的夜風(fēng)吹來一陣冬夜里的寒氣,裹在來人厚實的大氅上。他幽深的眼眸如同此刻天空中明亮的星辰,熠熠生輝。墨色的眉微微向上挑起,輪廓分明的臉上看不出是喜是怒。
“本王的名字好聽嗎?”
赫爾嵐尷尬的扯了扯嘴角,賠笑道,“好……好聽?!?
初夏正要行禮,卻見他淡淡的揮了揮手,冷聲道,“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燃燒的蠟燭跳躍著橘藍色的光芒,香爐里緩慢的飄散出一股淺淡溫暖的馨香。他坐到床邊坐下,身上帶著冬天的些許寒意,袖口蜿蜒出一條柔順的弧度,微微垂下來覆蓋住他的手背,紫黑色的蘭花繡紋將他的手襯托的如同一塊能工巧匠精心雕琢而出的白玉石。
他慢慢抬起手來,冰涼的指尖輕輕觸摸著她臉上那片被燙紅的地方。她瑟縮了一下,想要躲開,卻被他鉗住了下巴。
“疼嗎?”
她的臉頰微微泛紅,眼睛里像是盛著一汪清澈的春水,倒映著他的面孔?!耙呀?jīng)不疼了?!?
沈項欽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從懷里拿出一只精致的羊脂玉盒子,打開盒子挑起一小塊乳白色的藥膏,動作輕柔的涂在她的臉上。淺淺的藥香混雜著他身上龍涎香的味道,臉頰上灼燒的痛感慢慢被一片冰冰涼涼的感覺所替代。
“這是御藥房里的孫太醫(yī)調(diào)制的凝脂膏,應(yīng)對燙傷、刀傷最合適不過了,明日應(yīng)該便看不出來了?!彼穆曇粝窆徘僮畹统恋哪歉傧冶痪従彄軇樱恢醯?,竟讓她的心跳越來越快。
“謝王爺,其實不必涂藥也會好的?!?
直到藥膏吸收了進去,他才停了下來?!巴蹂稍丝圮茘咕拥某源┯枚??”
她纖長濃密的睫毛垂了下來,微微遮擋住瑩潤的眸光,笑了笑說道,“倒也算不上克扣,只是有幾次下人不曾送來飯食,有時送來的是冷的,可能是他們疏忽了吧。不過好在有陳媽媽諸多照顧,倒也沒有餓著我們?!?
沈項欽微不可聞的一聲嘆息混合在飄散出來的熏香里,淡淡的說道,“日后不會了。”他頓了頓,目光落在她的臉上,“你可曾記得,本王曾經(jīng)提起過,日后會將你父親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訴你?”
赫爾嵐的眼眸里閃過一抹亮光,她一把抓住沈項欽的衣袖,“王爺是打算今日告訴我嗎?”
“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這天底下沒有白吃的晚餐,若想知道,你須得替本王做四件事?!?
她緊緊咬出下唇,有些失望的放開了手,思慮了片刻后,用力的點了點頭?!澳乃募??”
“第一件,本王會將你送到八府巡按寥廣宗的府里,你要做的,便是將他們官商勾結(jié)的證據(jù)、和往來的賬目記下來,告訴本王?!?
“寥廣宗……他是寥西門的什么人?”
沈項欽對他猜測到這兩人之間有所關(guān)聯(lián)并不意外,“他是寥西門的獨子,雖頂了八府巡按的官職,但據(jù)本王所知,也不常出門巡查,你只把他當(dāng)做尋常的監(jiān)察御史應(yīng)對便是。雖然……他能爬到如今的位置,少不了寥西門的提點,可本王想來應(yīng)該也不會是個廢物,你多加小心?!?
“我若得了消息,如何通知王爺?”
“每月初五、十五的亥時,本王會在寥廣宗府邸花園西邊的角門等你?!?
赫爾嵐垂下頭來,聽起來他似乎把一切都已安排妥當(dāng),心里竟覺得一寸一寸的涼了下去。難道是她會錯了意?當(dāng)初他縱容她出逃、一路南巡對她無比縱容、每次深陷險境他都會救她逃出生天……這一切的一切,為的恐怕都是今日的利用吧?
她心里頓時覺得十分委屈,可仔細想想,若想找到父親,就必須從沈項欽口中得到些訊息,再委屈也只能受著了。
她將眼眶中的淚水逼了回去,揚臉牽強的笑道,“還沒有恭喜王爺今日得皇上欽賜封號呢?!?
她臉上的神色變化被沈項欽盡收眼底,張了張口,想要說些什么,可最終卻什么也沒有說出口。
“不必恭喜,區(qū)區(qū)一個封號算得了什么?”他有些輕蔑的說道。
是啊,他圖謀的是整個大冶江山,區(qū)區(qū)一個封號當(dāng)真算不了什么。
沈項欽站起身來,脫下衣衫,僅著一身中衣在她身邊躺下。
赫爾嵐瞪大眼睛看著他,似乎能感覺到他沉穩(wěn)的呼吸和心跳,結(jié)結(jié)巴巴的問道,“王爺……王爺今晚要歇在這兒嗎?”
他劍眉一挑,冷聲問道,“怎么?不可以嗎?”
“那個……王妃……”
“你是不愿本王歇在這,還是擔(dān)心王妃會刁難你?”他的臉在她眼前慢慢放大,深邃的眼睛緊緊的盯著她。
她有些賭氣的側(cè)過臉去,悶聲悶氣的說道,“這是王爺?shù)母?,王爺想睡哪間屋子誰敢阻攔?”
他的唇角勾起一個淺淡的笑意,伸出有力的手臂一把將她拉在了懷里,他有力的心跳聲鉆進了她的耳朵里,臉上的紅暈更重了幾分,像涂了胭脂一般惹人憐愛。
“日后不會了。”
“什么?唔……”她還沒回過神來,眨著眼睛仰著頭問他,可是話還沒說完,便被他的吻緊緊的封住了唇。
沈項欽輕車熟路的汲取著她口中香甜的津液,手臂將她緊緊的禁錮在懷里,讓她動彈不得,只得任由他予取予求。
他的手指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攀上了她中衣的盤扣上,三兩下間便解開了,露出一片凝脂般的肌膚和淺藍色的肚兜,更襯的肌膚白皙勝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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