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許同學(xué)……”
看到許寒江突然冒了出來,地中海明顯有些慌亂。
倒不是在心虛什么,就是對1班學(xué)生本能地抗拒。
尤其對方是1班最不可忽視的那個存在。
梁潮卻勾起了嘴角。
“你笑什么?”沒有錯過她的任何一個表情,許寒江劍眉一挑,看向她。
“沒有。”梁潮搖搖頭,嘴角的笑意更甚。
但她覺得此時否定好像不太應(yīng)景,便正了正神色,“因為我開心,所以笑?!?
“你有什么好開心的?你現(xiàn)在是作弊被抓了知道嗎?”劉冬嫵看著兩人之間的互動,倒是先按耐不住了。
“作弊?”聞言,許寒江饒有興趣地看著梁潮,“你好像說過,你的成績不比我差?”
“那是因為你偏科嘛……”地中海趁機插空巴結(jié)許寒江,“要是你能把語文成績稍微提高一點點,第一名還能被別人搶走嗎?”
“問題是他語文就是不行?!绷撼辈惶澩@個觀點。
好像她拿第一有多么水似的。
“不行?”許寒江好以整暇地看著她,語氣揶揄,“你就知道我不行了?”
“嗯……我知道?!绷撼秉c點頭,隨即惡意地調(diào)笑一聲,“我試過。”
她話一出口,許寒江突然站直身子,不明所以地笑了。
“你笑什……”她疑惑地問,然而還沒問完,就被地中海顫顫巍巍地打斷了。
“你……你們……”他深吸了一口氣,指著梁潮,眼里神色復(fù)雜,“那傳聞都是真的?”
“什么傳聞?”梁潮皺眉,隱隱覺得事情有些曲折。
“就是我之前一直想跟你說,但是一直忘記了的傳聞……”劉西禹扯了扯梁潮的衣角,有些小聲地說。
梁潮很不喜歡這種感覺。
眾人皆醒她獨醉是么?
她哼笑一聲,“不管你們聽到什么傳聞,都是假的。”
“但我也不介意讓它變成真的?!彼f完,剩下幾人都白了臉。
地中海兩片唇瓣都在上下顫抖,眼里閃著恨鐵不成鋼的光,“你……你………”
他氣得話有些哽住。
“老師?!痹S寒江幽幽開口,“你還有事先忙嗎?”
“什么?沒……”見他并不很滿意這個答案,地中海話鋒一轉(zhuǎn),“當(dāng)然有,我本來要找問題學(xué)生談話的,結(jié)果被她倆耽誤了!”
“那老師先去做自己的事吧?!痹S寒江微不可聞地勾了勾嘴角,“她們的事,我來處理就好?!?
“這……”
地中海有些遲疑。
“老師信不過我這個學(xué)生會長?”他唇角弧度更深,卻莫名一股諷刺。
聞言地中海一怔,說話有些磕巴,“你不是對……對學(xué)生會沒興趣嗎……”
現(xiàn)任學(xué)生會會長,是地中海的兒子,方津源。
“現(xiàn)在有了。”他一貫桀驁,卻也沒有失掉禮節(jié),“方老師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處理,這點小事,就讓學(xué)生代勞吧?!?
“你是學(xué)生會長,那方津源呢?”地中海臉色煞白,敢怒不敢言。
“您才是他父親,應(yīng)該比我更了解他才對?!痹S寒江笑得溫文爾雅,“不過我也是一時興起想要當(dāng)這個會長的,方同學(xué)應(yīng)該還不知情,還請方老師通知一聲。”
他話一說完,剩下的幾個人,臉色都有些迥異。
梁潮倒是沒什么過多的情緒波動,只是饒有興趣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劉西禹深深地對許寒江的惡勢力感到鄙視,以權(quán)謀私還這么冠冕堂皇!
劉冬嫵心里的愛慕更甚,他說一不二的風(fēng)華實在惹人注目。
她不禁羞紅了臉。
最難受的,應(yīng)該是地中海了。
A中的學(xué)生會,歷史由來已久。
不是其他高中那種幫老師整理整理資料,或者登記下遲到同學(xué)的那種學(xué)生會。
他們有實權(quán),可以影響學(xué)校的一些決定。
所以能進學(xué)生會的,不是只有成績好,能力強這么簡單,對家庭背景也有極高的要求。
不是學(xué)校的高管,就是給學(xué)校捐款不菲的大公司的太子公主。
本來會長的位置理所應(yīng)當(dāng)是許寒江的,但他一直興致缺缺。
好像他對什么都興致缺缺的樣子。
許有華讓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一做就是頂尖水平。
也沒有值得他奮斗的目標,他常常輕而易舉就能做到。
他自己也沒有特別感興趣的愛好,除了——
他微微瞥了梁潮一眼,不動聲色地移開,“還是我親自去找方同學(xué),正好,也可以處理一下交接事宜?!?
“嗯……那就麻煩你了?!钡刂泻3脸恋貞?yīng)了聲,轉(zhuǎn)身倉皇離開了。
他怕再呆下去,他會忍不住失控。
但是他還沒有那個資本去對抗許寒江。
況且,這位子本來就是他的,方津源一開始就只是撿了漏。
當(dāng)A中的學(xué)生會長,已經(jīng)不止是可以寫上履歷作為加分項這么簡單的事情了。
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一件事情就是,企業(yè)來招人重點培養(yǎng),或是有出國留學(xué)的機會,尤其是在文科方面,學(xué)生會長都是首選。
方津源不像許寒江家世背景那么雄厚,但因為父親是地中海,也是A中的老教師,母親又是老校長的千金,所以當(dāng)許寒江不愿意坐這個位置時,地中海就想盡辦法把方津源推了上去。
那時候,他是無比感謝許寒江的。
因為方津源正好需要這個身份的輔證,在不久后的人才計劃里作為加分點。
但許寒江卻說收回就收回了。
盡管他完全不需要參與什么人才計劃,也沒什么興趣管理學(xué)生會。
只是因為一時興起,方津源的人生軌跡就可能因他而改變。
而他卻只是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沾沾自喜中,渾然不顧被他影響的人,是如何掙扎著承受他的惡果。
肆意灑脫和任性吊詭的區(qū)別就在于,你是否讓他人難堪。
但是許寒江這樣的人,也許一輩子都不會明白,什么叫憐憫。
他出生就是帝王,只看得到他得不到的高山蒼穹。
匍匐在他腳下用力討生的生靈,得不到他的一絲注目。
即便是毀掉那些螻蟻,他心里也沒有一絲波瀾。
甚至都意識不到,自己是不是毀掉了什么。
地中海對許寒江的成見,已經(jīng)有如此之深了。
“去我休息室。”地中海完全在視線消失后,許寒江在這三個女人身上都掃視了一眼,最后視線定格在梁潮身上。
梁潮被他看得有些暗涌。
他的眼神,說不出的驚奇。
梁潮一時竟不知道用何種情緒來對待他。
她想來場你來我往的捕獵游戲的,也許他更想在愛情里加點情趣。
但她現(xiàn)在不確定,他是否想要她的愛情。
“我一個人去就可以了?!彼嶙h,眼神緊緊攥住許寒江的眸子,“跟她們兩個沒關(guān)系的?!?
“有關(guān)系有關(guān)系!”劉冬嫵連忙打斷她,聲音里一股子正氣凜然,“我是目擊她們兩個作弊的人,我得去把過程說清楚!”
“那……那我……”劉西禹看了眼梁潮并不太好的臉色,偷偷在她掌心捏了捏。
劉西禹已經(jīng)習(xí)慣在拿捏不準的問題上詢問梁潮的意見了。
“看許會長怎么說吧。”梁潮將方才尷尬緊湊的臉打破,換上和煦的笑容。
“上任后處理的第一件事情,是要把相關(guān)人員都盤查清楚的。”她善解人意地看向許寒江,盡量收起自己的挑釁。
“走吧?!痹S寒江有些不耐煩的樣子,轉(zhuǎn)身便往休息室走去,“少說話,說重點?!?
他似乎是在諷刺梁潮的自我加詞。
劉冬嫵趾高氣揚地瞪了梁潮一眼,鼻子里的哼笑跟喊叫一樣,另周圍人都聽得清楚。
還沒等劉西禹發(fā)表不滿,梁潮就先動作了。
她看他們已經(jīng)走到走廊拐角處的監(jiān)控死角,猛然站定,狠推了劉冬嫵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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