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潮被記了大過。
許寒江處處偏袒劉冬嫵的樣子,太過拙劣。
她后來索性冷眼旁觀,對他們?nèi)我獾奈勖锊恢靡辉~。
讓整個討伐她的過程,顯得索然無味。
劉西禹堅持要賠罪,被她拒絕了。
“有人要整我,跟你沒關(guān)系?!彼f這句話的時候,意有所指地看向劉冬嫵。
“等她身后的猛獸將她榨干價值,我自然會去尋仇。”她拍拍劉西禹的肩安慰,語氣倒是莫名的壓迫感。
她不是萬事皆無所謂的人。
起碼,她還有夢想。
雖然俗氣,但是梁潮從小就有點偏執(zhí)和熱愛的。
除了梁丁,她還想成為一個不俗的人物。
只是這次記過,是她第一個絆腳石。
一個讓她猛摔一跤的絆腳石。
她得讓許寒江知道,她生氣了。
……
在許寒江親口承認(rèn)梁潮想取悅他,被他拒絕之后,關(guān)于梁潮的攻擊甚囂塵上。
劉西禹很煩惱,罵跑了無數(shù)前來找茬的人,愁得頭發(fā)都白了幾根。
只是當(dāng)事人一直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該上課上課,該吃喝吃喝,該調(diào)笑調(diào)笑,一切如常。
只是只口未提許寒江。
“潮潮,你是不是還特別生氣呢?”劉西禹看梁潮不知道是不是假笑的樣子,心里特別不舒服。
梁潮嘆了口氣,拍拍劉西禹的肩,“小東西,現(xiàn)在別添亂,以后我讓你叫我嫂子的時候,再隨便蹦跶,行么?”
“你什么意思?”劉西禹皺了眉,不太理解她話里的意思,“你還想佛系追男神呢?”
梁潮沒回答,略微挑了挑眉。
“哎喲我去!”劉西禹突然變成東北口音,“媽呀!你這也太百折不撓了!”
見梁潮只是抿著嘴笑,劉西禹突然間明白了,什么叫做,子不教,父之過。
“潮潮,不是我說!”她瞬間變了語氣,只差沒在臉上寫著“說教”兩個字,“額……”
她頓了一下,有點忘記自己要說什么,“算是我說,你……”
“什么亂七八糟的,舌頭捋直了再來說話?!绷撼毕訔壍乜此谎郏闷鹨槐旧飳W(xué)的原文書看了起來。
劉西禹本來在思考說什么的,一下子被那本極其厚重,且全是英文的書產(chǎn)生了興趣,“這是什么?同學(xué)錄嗎?”
“???”
梁潮翻了個白眼,“你現(xiàn)在連‘生物學(xué)’這個單詞都不認(rèn)識了嗎?”
“嘿嘿……”劉西禹不好意思地笑笑,摸了摸腦袋,“單獨拎出來還是認(rèn)識的,就是放在一堆不認(rèn)識的單詞里,一時沒認(rèn)出來……”
梁潮搖搖頭,看著封面上幾個單詞本里必備的單詞,嘆了口氣,“女子無才便是德,西禹,真的,別謙虛,你就是現(xiàn)代孔子!”
“嘿!”劉西禹腦子不怎么樣,打人還是痛,“你怎么罵人呢?”
“說你是孔子難道不是抬舉你了嗎?”梁潮嬉笑一聲。
然后把被打得通紅的胳膊,悄悄放到了桌子下面。
劉西禹注意不到這種細(xì)節(jié)的,她只要無所顧忌地開心就可以。
梁潮習(xí)慣把自己在意的人照顧得滴水不漏。
這是她給他們的鎧甲,也是給自己的軟肋,既是能力,也是弱點。
兩人堪堪靜了一會,劉西禹就有些無聊,想搭話說,“潮潮,你這個看得懂嗎?”
“看不懂。”梁潮老實地?fù)u頭,“但是可以看懂大部分?!?
“……”劉西禹震驚了一下,隨即悶悶地哼了一聲,“哦……”
一時間又有些沉默的尷尬了。
“潮潮……”劉西禹突然又喊了一句。
她突如其來音調(diào)變得很高,聽得梁潮耳朵一陣難受。
“又怎么了?”她不耐煩了。
劉西禹雖然可愛,但毛病也多得讓人想直接掐死。
比如聒噪這一點。
想到這,梁潮眼神有些閃爍。
就是因為她的聒噪,所以,梁丁才排斥她。
梁潮早就把梁丁的真實感情告訴過劉西禹,只是她卻當(dāng)她是玩笑,樂一樂就過去了。
雖然她說的都是真的。
梁潮偶爾覺得,樂觀真不是件什么好事。
“你條件那么好,不一定非得吊在許寒江身上啊!”劉西禹粘著她的手臂,強行撒嬌。
“一半對,一半不對?!绷撼蹦蛔髀暤爻槌鍪?,“你等我喊我許嫂吧?!?
“那你什么時候喊我弟妹呢?”劉西禹被她的自信同化了,揚起天真的大臉。
“去夢里吧,夢里什么都有?!绷撼迸呐乃哪橆a,拿著書起身。
劉西禹在這,她是絕對沒辦法學(xué)習(xí)的。
既然檔案上有了污點,那就只有勤勤懇懇地高考了。
她現(xiàn)在沒有任何特殊,獎項跟處分抵過,她只能用成績再讓自己脫穎一些。
今天自習(xí)課很多,梁潮都翹了。
老禿驢是個豁達(dá)的人,看她這幾天流年不利,也就默許了她不算違規(guī),但是老師看著不爽的行為。
A中有一點好,就是后花園很多。
還出奇大。
來約會的男男女女,想干點什么事,多的是掩藏點。
梁潮喜歡這種氛圍,周圍全是人,但你看不到他們。
他們躲藏著什么,但你知道,不是在躲你。
這種不孤單,又不被排斥的感覺,可以讓梁潮保持清醒。
她在一棵樟樹下盤腿坐著。
新葉長勢很盛,綠得油光發(fā)亮,光線透到書頁上,還有些清涼。
梁潮十分鐘意這種清凈的氛圍。
但又不至于十分孤獨。
書翻了幾頁,還沒看到最艱澀的地方,她突然有些煩悶。
“蔣鋒琉?!?
她“啪”地把書合上,不耐煩地喊了一聲。
“你怎么知道是我?”男生從樹叢里鉆了出來,用洪亮的聲音掩飾被發(fā)現(xiàn)的羞窘。
梁潮沒有看他,又翻開膝蓋上的書,“你跟著我來的時候,看到你了?!?
“哦……”蔣鋒琉難得只是淡淡地應(yīng)了聲。
一時無言。
見梁潮看書越來越進(jìn)入狀態(tài)的樣子,蔣鋒琉覺得有些刻意被忽視了。
他輕微地邁著步子,往梁潮身邊挪去。
抬了抬屁股,正準(zhǔn)備坐下——
“走開?!绷撼狈艘豁?,清冷的聲音和紙張在空中劃過的聲音一樣撩人。
蔣鋒琉括約肌一緊,翹臀尷尬地定在了半空中。
“就……就坐一下而已。”他居然在女生面前結(jié)巴了。
號稱“浪里小白龍”的他,沒有想過,會在一個母胎單身的女人面前露怯。
“不行?!绷撼焙苤苯拥鼐芙^,“你另找地方。”
“為什么?這地方你買了嗎?”他反駁得心虛,沒有底氣,“我想在哪在哪!”
“我不想換地方?!绷撼毙@了口氣,揉著眉心,“你坐這,我就會另找地方。”
“那你不想換地方,就認(rèn)為我會換地方嗎?”蔣鋒琉笑得尷尬,總覺得什么情思已經(jīng)被她抓住了。
但他可以不承認(rèn)。
“你一路跟著我,不就是想在我面前找存在感么?”梁潮把書關(guān)上,抬頭看他。
眼里沒有任何情緒,看得蔣鋒琉一陣驚顫。
“你……我……”又一次恥辱地結(jié)巴了。
蔣鋒琉懊惱地拍頭,認(rèn)識到自己的搭訕已經(jīng)定下失敗的結(jié)局后,索性破罐破摔。
“你去哪里,我就跟到哪里?!?
有些無賴和黏膩,恰巧是梁潮最不喜歡的東西。
“你覺得我跟許寒江沒可能了是嗎?”她已經(jīng)收拾好,起身。
蔣鋒琉不明白她突然說到許寒江的緣由,但是誠實地回答了,“是。”
“所以你就覺得你有機會了?”她語氣沾上一些寒冰,但是蔣鋒琉沒有察覺到。
他只是單純地認(rèn)為,他的心意被她知曉了。
即慌亂,又帶著菲薄的驚喜和期待。
“我……有嗎?”他小心翼翼地問,全然沒有當(dāng)初那份桀驁。
“我可以,喜歡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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