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由來的,劉西禹和蔣鋒琉劍拔弩張的氣焰,一下子就滅了。
看到許寒江,兩人都有些發(fā)虛。
很多人見到許寒江的時候,都會有發(fā)虛的感覺。
只是不好意思說出口。
他14歲的時候,幫許有華搞定了一樁和外企的融資。
許有華一直為那件事頭痛,講好的價格,又被那幾個外國人抬了上去。
那時候許氏還沒有現(xiàn)在這樣只手遮天,甚至要靠著許夫人娘家的資助,才能有一席之地。
那幾個外國人,就是總部派過來敷衍許有華的,他們根本沒有和許氏合作的意愿。
只是許有華那時候也沒看出來,盡心盡力地陪吃陪喝,結果,人家吃飽喝足后,屁股一拍,說是要提價。
而且,還提得有些嚇人。
許有華愁得幾天幾夜沒回家,到處托人情趕應酬,差點沒喝出胃穿孔。
許寒江無意從許夫人那里得知了這件事,就建議許有華讓他去試試。
到了那個地步,許有華其實已經完全不抱希望了,但是看許寒江堅持的樣子,就隨便他去。
反正,那幾個外國人也只是別人派來的蝦兵蟹將,就算能把他們說服,估計也沒什么實權,做不了主。
然而,許寒江跟他們談妥之后沒幾天,外企就另派了人來。
是總部的外交經理。
許有華當時就震驚了,偷偷觀察了許寒江跟經理談判的過程。
他心里有種微妙的感覺。
本來以為是個賠本生意,卻在許寒江身上發(fā)現(xiàn)了另外的能力。
許有華覺得,當年那個決定,不虧。
他沒有想到,許寒江最后,真的談成了……
本來他能讓外企注意到他們公司,就已經超乎許有華的意料了。
他竟然,真的就這么談成了……
許寒江把合同放在許有華面前時,還是以前那副清冷的樣子。
不炫耀,不邀功,仿佛只是舉手之勞一樣。
“寒江,你做得很好,有什么想要的獎勵嗎?”他例行公事般問他,以為他會像以前一樣是否定的回答。
但他竟然點了頭。
這么多年,這是許有華第二次認真打量眼前這個人。
許寒江很優(yōu)秀,這他知道,否則也不會選擇他。
但是另外一個讓許有華放棄女生,選擇他的原因,就是因為,他看上去,比任何一個長輩,都要成熟得多。
他都忘記是幾歲了,許寒江那不同于他年齡的通透和深沉,一下子就抓住了他。
事情也如他所想的那樣,許寒江令人滿意地害怕。
該頂尖的地方,他絕對不會和第二相差只有一點半點。
該上臺面的時候,他仿佛就是一個天生的演講家,說著漂亮的場面話,有時甚至讓許有華都分不清真假。
最重要的是,他看不到他的野心。
從小到大,他拿第一也好,為家里爭得了什么榮譽和利益也好,從來都不討要獎賞。
仿佛這就是他該做的一樣。
許夫人想起來的時候,也會夸獎他幾句,他從來都是應付式地哼答。
他越是不在意,就越是讓許氏夫婦滿意。
畢竟他們需要一個懂事的孩子,而不是去花時間培養(yǎng)一個孩子。
所以許寒江說要獎勵的時候,許有華是驚訝的。
不過他答應地也很爽快,畢竟許寒江現(xiàn)在是他兒子,錢方面的事情,他自然不會虧待他。
但他沒有想到的是,許寒江想要的獎勵,竟然是搬出去住。
雖然他沒說,但許有華隱隱感覺得到,他要搬出去的原因,無非是因為他和他母親兩人各自精彩的私生活。
許有華和許夫人,看上去十分和睦,私下卻更像是商業(yè)關系。
他們住在一起,卻不住在同一個房間,甚至不在一個樓層。
除了管理整個別墅的管家,伺候他們三個人的傭人,都是不一樣的。
而且奇妙地是,他們三個人之間的傭人,也互相交流冷淡。
許有華一開始還擔心許寒江因為這件事心里有疙瘩,因為他有好幾次,帶“女朋友”回來的時候,被他撞見了。
許寒江跟他們夫婦倆不一樣,他要上學,所以基本都住在家里。
碰到他和許夫人各自帶情人回來的幾率很大。
有次,許有華喝醉了帶了個嫩?;貋?,那嫩模也是十分騷情,見許寒江那樣的姿色,就按耐不住,出言調戲了幾句。
那是許有華第一次在許寒江臉上看見不一樣的情緒。
——屈辱。
但是他也什么都沒說,一個人默默地回房間了。
此后,他更加沉默寡言,極少出門。
許有華很滿意他乖巧的反應,以為他已經適應了,沒想到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他沉吟了一會,就答應了。
“等會我讓助理在學校附近給你買間別墅,收拾好,你就帶著你的傭人過去吧?!痹S有華走走過場般叮囑了許寒江幾句,卻被婉拒了。
“爸,我想鍛煉自己獨立生活的能力,可以讓我一個人去嗎?”他問,眼里卻篤定。
許有華從來不懷疑他獨立自主的能力,他離家,其實對三個人都好,便也答應地爽快。
只是那時他不知道,脫了韁的野馬,再也沒法去馴服他了。
即已嘗到了自由的滋味,又怎會再甘于揣度旁人的眼色?
外界都說許寒江是最會投胎的富二代,生得一副好皮囊,天姿也異于常人。
但是背地里,都在暗暗討論他,說像許有華和許夫人這平凡的姿色,不可能生出像他這么漂亮的小孩。
雖然明面上沒人提起,但是在坊間,都說許寒江是許有華和一個女演員的私生子。
那件事當然鬧得沸沸揚揚,還牽扯到了一位知名導演,以及許夫人娘家背后的財閥。
個中矛盾,看客也只能靠道聽途說。
如今許家蒸蒸日上,既然說許寒江就是許有華和許夫人的親兒子,那就是親兒子。
摻不了半點假。
只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又有什么關系呢?
真的不一定過得很好,假的也不一定過得很差。
追究真假,不如追究因果。
……
許寒江嘴上的咬痕,是梁潮干的。
當然也只有梁潮有這個膽子。
她跟許寒江說了絕情宣言,便瀟灑地轉身走了。
在長廊的時候,她是提心吊膽的。
因為她覺得許寒江很可能會追上來。
但是他沒有。
她甚至聽到了他毫不猶豫進了休息室關門的聲音。
松了一口氣,也不可避免地有些失望。
拐角過后,梁潮馬上松散起來,走得有些漫不經心。
想著等下回去怎么逼供劉西禹,腳步放慢了一些。
許寒江關上門,沒有開燈。
把自己隱藏在黑暗里,躲避著一些感情。
比刀鋒利的,他不愿意面對的一些感情。
他是只在夜里脆弱的驕傲巨人。
許寒江嘆了口氣,把過去再來血淋淋地回憶一遍。
他本該是個流浪漢。
聽說過生來一無所有的人么?
他兩手空空,在小的時候,他的皮囊也只能為他贏多一點的贊美和同情。
沒有更多了。
而且那些因他美貌而多出的注目,都會在同伴中激起狂涌的嫉妒。
他才幾歲,就知道了什么是排擠。
如今他是獨來獨往的王,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曾經,是怎么用雙手,在一群虎視眈眈的狼里,搶奪食物的。
如果看過動物世界,他的生活就是野獸的生活無異了。
還是那種單打獨斗的野獸。
他的每一份面包,每一份尊重,都是赤手空拳打出來了。
他從來沒體驗過情感,也不渴望,直到那對姐弟出現(xiàn)。
他把一生熱愛,都匯聚在四歲時,初遇那個女孩的時候。
但是他被踐踏了。
摧毀一個孩子能有多難?他破碎了十幾年,才又和她重逢。
不可能就只有這樣的。
他手有些輕顫,打開門出去了。
梁潮才走到三樓的拐口,還沒來得及抬頭看路,就感到一陣天旋地轉。
身體騰空之后,是劇烈的顛簸。
她很快就被扛到剛才差點就拉進去的休息室,然后門一鎖。
許寒江把她抵在墻上,徑直去扯她的衣服。
“你跑得太慢了?!?
他俯在她脖頸處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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